第十一卷 戰血 第三十二節 倒黴的女人

騎在墻上的狗子郁悶的看著頭上的大圓月亮,對同樣騎在墻上的單鷹說:“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今晚的月亮明晃晃的,咱倆的衣服也穿得不合適,走在路上,就像兩只和尚腦袋上的虱子那麽明顯,你確定咱們今晚就去闖城守府?”

單鷹剛剛把一個趴在墻頭的暗哨幹掉,剛才一直捂著他的嘴不讓出聲,現在那個暗哨的腦袋都被扭的轉了兩圈,自然不會出聲,這才把屍體靠在墻頭,回頭對狗子說:“我們的任務就是制造騷亂,殺幾個高麗人而已,你害怕了?”

“別對我用激將法,我不是侯爺口中的菜鳥,我上過戰場,所以這一套對我沒用,殺人而已,有什麽好怕的。”說完就從墻上跳了下去,落地的時候一個前滾翻就卸掉了力道,一絲聲音都沒發出來。

後花園裏總是不缺風流韻事,城守府也一樣,狗子手裏的短矛剛剛從兩個正在偷歡的人脖子裏拔出來,剛才聽到叫聲,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暴露了。把人幹掉以後才發現是怎麽回事,一口唾沫就吐在兩個光溜溜的肉蟲身上,晦氣,大冷天的也不怕著涼。

目標在前院,兩人翻過了重重地院落,一直向前面摸去,一路上為了給自己留下退路,清除了所有的明哨暗崗,清新的空氣中有血腥味在飄散。

兩個人互相交替著往前走,最後來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房間,聽到裏面鏗鏘有力地聲音,雖然不知道在說什麽,狗子敢肯定,正主一定在裏面。

回頭剛要找單鷹,卻看見單鷹換了一身仆役的裝束端著一個大木盤走了過來,還把一套衣衫和一個大茶壺塞給了他。

衣服大小很合身,套在夜行衣上剛好,拎起茶壺,狗子才發現單鷹的木盤底下有一把上好弦的強弩,這是書院特制的東西,除了皇家配備了百十具,就只有書院裏有幾把,不知道為什麽單鷹會有,自己對這東西垂涎很久了。

好在自己腰部的皮腰帶裏也有二十六把飛刀,手在腰部一抹,兩只手裏就出現了六把薄薄的飛刀,對視一眼,單鷹端著盤子低著頭就匆匆的向那座屋子走去,剛到門口,站在兩邊的護衛就伸手攔住,準備接過他們手裏的東西,並且不允許他們走近。

或許是已經後半夜了,守衛們都有些困倦,雖然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卻沒有往日那麽嚴格,等他發現面前的這兩個人都不認識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的咽喉有刀尖從後頸露出來,單鷹的那柄鋒利的唐刀在月色下顯得格外燦爛,每次出手,都會有守衛殞命。

狗子手裏的茶壺重重的砸在一個守衛的頭上,整個人已經縮成了一團,咣當一聲就撞開了房門,人在不停的翻滾,手裏的飛刀卻已經飛了出去……

等他站起來的時候,地上已經躺著三個人,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胳膊上插著三把刀子,已經被部下團團圍住。

狗子見這家夥居然用一條胳膊做代價,保住了一條命心中很是憤怒,一轉身,纏在腰裏的飛爪就直直的向主位上的老者抓去。

暴喝聲起,七八柄長刀一起劈向了飛爪,還有兩柄帶著尖嘯就像狗子劈了過來,狗子手一抖,飛爪就如同毒蛇一般縮了回來,轉了一個小圈,就緊緊地抓在其中一個穿著鎧甲的大漢的咽喉。

喉管被飛爪扯了出來,那個男子被帶的旋轉起來大蓬的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在屋子裏形成一道鮮血噴泉。

另一把長刀還沒有挨到狗子,長刀的主人就捂著咽喉瞪著眼睛倒在地上,他的咽喉上插著一支無羽箭。

狗子手裏的飛刀再一次飛了出去,卻沒有受到好的效果,屋子裏的人都穿著鎧甲,只要低下頭,一只手護住眼睛,就完全不用擔心受到飛刀的傷害。

狗子身後的機括聲響了三下,前面的高麗人就倒下了三個,以軟鋼為動力的無羽箭足以穿石洞金。

一個高麗武將大喊一聲,掀翻了案幾,抓在手裏就向單鷹撲了過來,他身後已經有兩個人緊隨身後,也一起沖了過來。

狗子的飛爪再一次抓向主位上的長須男子,他讓開了那三個高麗戰將,一門心思的要把長須男子幹掉。

料錯了,那個長須男子竟然一腳踢在案幾上,自己的身子在後退,才兩步的功夫,完好的右手已經抓到了放在劍架上的一柄長劍,抖了個劍花,狗子的飛爪立刻就斷去了一只手指,鐵鏈子帶來的強大力道帶的狗子向側面撲飛。飛過來的案子重重的砸在狗子的後背上,差點背過氣去。

狗子控制好身形準備再一次撲上去發現那個長須男子又被其余的高麗將領護衛在人墻後面,才準備要撲出去,就聽身後的正在廝殺的單鷹忽然大聲的喊了一聲:“掃戴斯乃。”

雲燁把自己綁在桅杆上,這次沒有龍卷風,但是身後一人高的巨浪扯著白線,呼嘯著沖了過來,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感覺。船尾高高的翹起,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被埋進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