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戰血 第五節 家事和信心

小人兒能有多大力氣,更何況雲燁本來就穿的厚實,她最多只能咬到雲燁厚厚的棉褲上,看著抱著自己的大腿撕咬的小女孩,雲燁的心裏泛起陣陣的酸楚,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小小的女子也是這樣咬自己,只不過,她咬的是鎧甲罷了。

往事不能回憶,雲燁只要想起往事就會不斷地回憶下去,總會觸碰到他心底裏最柔軟的那部分。澀聲對曲卓說:“好生對待她吧,如果將來你不喜歡她了,也不要傷害她,隨她去吧,人一輩子能有幾次得脫大難的機會,活下來的都不容易。”

曲卓把小女孩從雲燁身邊帶走,笑著對雲燁說:“侯爺,這是我妹子,您也知道,學生的差事就是一個顛沛流離的差事,一年中難得相聚一次,把小妹放在老母身邊盡孝,我也就了無牽掛的為大唐效力,說不定會有穿朱帶紫的一天,那時候,我再回來孝敬母親就是。”

雲燁朝他擺擺手,準備回到後堂,剛才小女孩上演的那一出,已經讓他完全沒了談話的興致,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曲卓說:“此去高麗,萬事小心。”

曲卓看著雲燁走進了月亮門,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牽著那個不停的轉著眼珠子的小姑娘向雲家大門走去,今晚,要和母親好好地說說話。

那日暮才放下孩子,掩好衣襟,正要去看看夫君回來沒有,身後卻有一雙臂膀緊緊地抱住了她,才吃了一驚,準備掙開,卻又軟軟的靠在那個人的懷裏,那股子熟悉的肥皂味道,自己就是到了黃泉都不會忘記。

雲燁不說話,那日暮也就不問,女子的溫柔本來就是用來安慰男人用的,宦娘早就給那日暮上過這一課,更何況自己的夫君還是一個大大的英雄,能被夫君這樣的大英雄喜歡,那日暮想想就高興,在自己最無助,最倒黴的時候,夫君總會出現,比草原上的神靈還要靈驗,或許啊,夫君就是自己的神靈。

她最喜歡靠在夫君懷裏的感覺,每到這種時候,那日暮的腦子裏就會湧現無數的怪念頭,總是把自己想成一朵嬌柔的小花,在風雨裏搖曳,或者一只可憐的離群的小羊羔,咩咩叫著四處尋找羊群,她喜歡這樣想,因為只要自己變得弱了,夫君的身體就變得高大強壯無比……

嗅著那日暮身上甜美的乳香,雲燁滿腦子裏都是熊熊的火焰,自己到高麗就是專門去放火的,燒城池,燒草原,燒樹林,說不定連大河都要燃燒。

只有把自己的懦弱和溫柔放在家裏,自己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統帥,一萬三千將士如果因為自己的懦弱而喪生在高麗,這才是雲燁所不能原諒自己的。

都在逼自己,幾乎是全大唐的人都在逼自己,文官,武將,還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沒有皇帝的首肯,誰敢這樣大鳴大放的逼迫一位帶兵的將領?大唐出動千名府兵就需要皇帝的首肯,很明顯,李二默許,或許縱容了那些老帥們的野心。

高麗總是要打的,找個人來探一下虛實也是好的,數遍朝中將領,雲燁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出動陸軍精銳,一來需要大規模的準備,二來,沒有後勤支援的陸軍走不遠,試探不出效果,只有雲燁的部下夠精銳,而且主帥是一個沒有戰爭經驗的紈絝,如果連這樣的將領都能打敗高麗,順利的取回那些骸骨,自己再振臂一呼,天下間的將士絕對會風從雲集,不用像楊廣那樣大規模的征發兵役,只需那些自願去平高麗的將士就足以打贏這一仗,楊廣的慘痛教訓,李二沒有忘記。

辛月得意洋洋的回來了,今天杜家的夫人宴請賓客,她是主賓,多喝了兩口葡萄釀,如今頭有點暈,自己原來就沒準備喝酒,實在是礙不過情面這才喝了點,誰知道,只要有了開始,想要結束,就絕對不是她說了能算的。

都想著占自家的便宜,辛月搖著手帕,自言自語,說到底被人家奉承的感覺很不錯,有三分惱火,又帶著七分得意。

路過那日暮的房間的時候,見裏面點著蠟燭靜悄悄的,好像沒人,這個死婆娘,沒人還點著蠟燭,就不知道省省,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才跨進門就看見那日暮閉著眼睛靠在夫君懷裏一副意亂神迷的樣子,夫君的臉上也是一副肅穆的樣子,似乎兩個人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到來。

辛月心裏不停地泛酸水,這種水乳交融的場面自己和夫君好像從來就沒有過,但是場面的確很溫馨,辛月也不忍打斷他們兩人間的這種交流,只是慢慢地往近靠,才靠過去,就被丈夫一把拽進懷裏。

辛月還沒有從竊喜裏反應過來,丈夫的手就伸進了自己的胸圍子裏,這不一樣,那日暮的衣服都穿的好好地,夫君卻要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