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鬥殺 第二十三節 張仲堅

“侯爺,衛公從長孫家出來就直接去了,譙公家裏,聽說長孫沖已經被處以家法。”

聽到劉進寶的匯報,雲燁松了一口氣,李靖這是瘋了,為了給自己弟弟找回場子,這都親自操刀了,誰知道那個瘋瘋癲癲的和尚是他的弟弟?

前幾年還找自己要虬髯客的下落,不給就發瘋,這下好了,雲家他是一定會來的,不但要問問為什麽要揍他弟弟,肯定還要問起當年的事情,不過,他弟弟也該告訴他了吧,認錯人而已,我又沒說那個人就是虬髯客。

雲燁坐在客廳裏腦子正轉筋呢,就聽見劉進寶氣急敗壞的聲音:“侯爺,衛公來訪。”

嘆了口氣,準備出迎,讓劉進寶去應付李靖,那實在是太難為他了,才出門,就看見李靖匆匆走了進來,沒穿官服,一身的粗布衣服,重要的是手裏握著一柄連鞘的長劍,不像一位身經百戰的統帥,更像是一個遊俠兒。

“李伯伯光臨……”

“雲燁,你既然認出他來了,為何還要下此毒手?可憐他懵懵懂懂,心智不全,差點就喪命在你們的手上,今日不給老夫一個交代,休怪老夫手下無情。”李靖的眼睛泛紅,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

“李伯伯,您先告訴我,您在長孫家也是這麽說的?”

“那是自然,教訓完你們,老夫再去皇宮找陛下理論。難道你以為老夫是欺軟怕硬之人不成?”

雲燁搖搖頭說:“伯伯,既然如此,小侄就沒有什麽話可說了,冒犯了長輩雖屬無心,卻也有錯,您看著處罰就是。昨日挨了您兄弟一記鞋底子,臉還腫著,您輕些。”沒辦法了,李靖看樣子是吧老命都要豁出去,給他的兄弟也要找回場子,長孫無忌都只能再把自己的兒子臭揍一通,事實上,這是最方便有效的法子,沒人願意招惹真正發怒的李靖,估計李二都不願意,李承乾,李泰,李恪,三個人一個都別想跑。

“你手無縛雞之力,想來對我兄弟還形不成威脅,所以就放過你一次,但是你必須去給他瞧瞧,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為何會變成那副樣子,連我這個兄長都認不出來?”李靖話說得很慢,卻極為堅決,面對這樣說話的人,雲燁一本都會仔細聽,一個操持不好,就會是大事故。

虬髯客變成了傻子?昨天就知道那個大漢絕對不是普通人,只是沒想到他是虬髯客罷了,古代野史上動不動就說這個人身高八丈,腰圍也是八丈,拳頭上能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馬,誰見過正方形的人?

“你是見過他的,猛虎一樣的漢子,就剩下一把骨頭,他總說要去找海外仙山,我問他白玉京的事情,他顯露出極大地恐懼,難道說就是這個地方讓他成為現在的模樣?”

李靖用懷疑的眼神盯著雲燁看,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茫然,準確的說雲燁現在的樣子就是茫然,田襄子有一個寫著白玉京的玉牌,李白的詩裏面有關於白玉京的描述,雲燁找李綱,顏之推這些老人問過白玉京的事,他們都表示,這個名詞的出處已經不可考據,只是單純的認為這是形容月亮的,就像好多的詞匯一樣,說不出來龍,也道不清去脈。

虬髯客對白玉京有反應,就說明他是知道這個詞的,甚至於對他影響很深,否則一個懵懂的人,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雲燁忽然發現,自己對於神秘的白玉京也好奇起來,很想知道虬髯客經歷了什麽。

李靖沒有打攪雲燁的沉思,見他在院子裏來回的踱步,不時地喃喃自語,也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等雲燁回神。

“田襄子死了。”雲燁對李靖說。

“你確定那個老賊死了?他已經死了不止一次。”李靖早就知道田襄子的死訊,但是他從來沒有相信過。

“這次我確定他死了,就死在尋找白玉京的路上,活著回來的就一個人,是我的朋友,他確定的告訴我,是他親手把田襄子焚化,還把他的舍利子送給了我,我賣掉了幾顆,對了田襄子的一面玉牌就在這裏。”

雲燁想起熙童給自己的那個裝舍利子的小袋子裏,還有那面玉牌,留著也沒什麽用,讓李靖看看也無妨。

回到後院,辛月擔心的看著丈夫,她覺得李靖就是上門來尋仇的,自己丈夫打不過人家,很擔心他會受傷。

進門的時候發現辛月倚著門框看他,就伸出爪子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哈哈的笑著打開床頭的櫃子,找到了布袋,取出玉牌再看看,沒有發現有什麽神奇的,就拿在手裏,在辛月的嬌嗔中回到前廳。

“玉牌最少也是先秦之物。”李靖把玉牌放下對雲燁說,鑒別玉器一直是富貴人家的一種雅趣,李靖出身大富人家鑒別古玉是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