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野人山 第四十五節 我離去時千帆競發

一群彪形大漢圍著圈子揍三個孩子,就是這場小小的海戰所能說明的情況,快船走之字形路線逼近胡人的船只,自己雖然也有小型的投石機,可是那些滿眼泛著金光的校尉不許投擲,船打爛了可惜,這是大家夥的財產。

隔著百十米,八牛弩發射的聲音雲燁在大船上都聽得清清楚楚,粗大的箭支特意避過了那些桅杆等脆弱的地方,全部釘在厚實的船舷上,密密的如同蜘蛛網。

數十條光腚的大漢拉著桅杆上的繩子就蕩到了胡人的船上,當然也有幾個倒黴的,被稀稀拉拉的幾只箭射中,半路就掉下了海,急的雲燁跳著腳呼喊趕快救人。

等雲燁的大船來到戰場,戰鬥早就平息了,一個大胡子胡人憤怒的叫著什麽,可是那些士卒聽不懂,只管一寸一寸的搜集自己的戰利品,當他脖子上的金鏈子連著牌子一起被拽下來的時候,他奮力的掙紮,想要把金鏈子搶回來。

笑蒼生非常狗腿的呵斥了搶金鏈子的士卒,把金鏈子要過來,那給雲燁看,那個士卒見自己的金鏈子沒了,氣的踹了那個大胡子一腳,繼續從別的胡人身上搜刮,他是第一個跳上船的,有這個權利。

牌子做工非常的精美,上面刻著一個長著翅膀的大胡子。

“侯爺,這就是他們的神,看樣子這家夥的身份不低,不是一個船長這麽簡單。”笑蒼生給雲燁解釋完畢後,又對那個大胡子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句,那個大胡子立刻就憤怒的說了一大通。

“侯爺,這家夥說他是軍官,在追捕逃犯,我們不能窩藏逃犯,要不然哈裏發會派出可以填滿海洋的軍隊來踏平這裏,到時候一個都別想活。如果我們交出逃犯,賠償損失,他會考慮給我們一條活路。”

雲燁點點頭,仔細的看了一遍大胡子,對他說:“聽不懂我的話?”大胡子強裝鎮定的搖頭,但是他到處亂轉的眼珠子出賣了他。

雲燁笑著對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冬魚說:“砍下他的一只手,注意,別弄死他。”冬魚才邁進一步,那個大胡子已經崩潰了,趴在地上用字正腔圓的長安話求饒。

無舌奇怪的問雲燁:“雲侯,你是怎麽知道這家夥會說人話的?”

“一個人不管多麽善辯,都需要完全聽清楚對手的談話,很明顯他沒有,竟然知道拉大旗作虎皮,我如此年輕,有沒有穿著官服,按理說胡人不可能知道我是這裏的主宰,老洪和你比我更加的有派頭,但是這家夥的每一句話都是沖著我說的,你說奇怪不奇怪?”

無舌和洪城連連點頭,心裏卻在不停地咆哮:“純屬胡扯,你他娘的站在最中間,笑蒼生拿到戰利品第一個送給你看,胡人要是不知道你是正主才他娘的是怪事,明明是被那幾句話激怒了,想砍人家的手,胡人的話是被嚇出來的,偏偏還要找一大堆理由來證明自己的睿智,這混蛋做官真是越做越油。”

冬魚可不管那些,侯爺說了砍下來一只手,那就一定要砍下來,至於那些威脅,連他都不在乎,侯爺會放在心上?

不忍心看胡人被砍手,雲燁就四處打量起這艘船,四十多米長的船呈流線型,船頭是尖的,船艙裏也有龍骨,上下分成三層,等他來到第三層的時候,驚愕的說不出話來,第三層裏可謂臭氣熏天,裏面二十個奴隸被鎖在船槳上,目光呆滯,手搭在船槳上似乎只要一聲令下,就會機械式的扳動船槳,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笑蒼生見怪不怪,把其中一個奴隸的嘴巴掰開讓雲燁看,只見裏面和冬魚一樣,缺少了舌頭。

“侯爺,胡人的船上都有這樣的奴隸,他們的工作就是劃船,有些船長為了保密,會把奴隸的舌頭割掉,這樣一來不識字的奴隸就沒有辦法泄露機密,這在胡人的船上已經執行了好幾百年。”

這就是所謂的會說話的牲口?現在他們連說話都不會了,價值還比不上牛羊那些咩咩叫的牲口。

“帶他們上甲板,讓他們見見太陽。”也不知道他們多長時間沒見過太陽了,一個個面色慘白的像鬼,“再給他們用海水沖洗一下,太臭了。”

回到自己的船上,冬魚已經砍掉了那個大胡子的一只手,正在給他治療,治療的方式無非就是把燒紅的烙鐵按在他的傷口上,沒有多少血,冬魚是把那個家夥的胳膊用帶子紮緊之後才動手砍得。

烙鐵燙在傷口處,出來一股燎豬毛的味道,胡人只是像魚一樣抽搐幾下,沒力氣喊叫了,剛才冬魚砍了好久才把手砍了下來。

大船後面拖著胡人的船,速度自然慢了下來,等雲燁到達螃蟹島,天已經黑了,螃蟹島的名字也是雲燁剛剛給起的,他見到海岸上爬滿了螃蟹,所以就用螃蟹給海島起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