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卷【立馬橫槍篇】第5章.風雲突變 第25節(第4/5頁)

曹嵩是沛國譙郡人氏,原姓夏侯氏,乃是夏侯氏次子。曹嵩幼時家境貧寒,他的父親眼看養不活兩個兒子,就把長子夏侯巍(夏侯敦之父)留了下來,把小兒子夏侯嵩送給了中官曹騰,改名曹嵩。

曹嵩的養父曹騰雖說位極人臣,但絕非權傾朝野之徒。相反,曹騰很器重四方名士,頗得各地名士贊羨,以至於曹嵩幼年也算的上讀聖賢,知禮儀,也沒有沾染什麽官宦世家子弟的嬌縱氣質。少年學成之後,曹嵩被敦煌太守趙咨舉為孝廉,任滎陽令。真正體現曹嵩仁孝清廉的,正是曹嵩與趙咨的這一段故事。

趙咨為官清廉簡樸為世人稱道,後官拜東海相,赴任期間途徑滎陽,怎麽說趙咨也算對曹嵩有知遇之恩,曹嵩自然夾道相迎,哪料到趙東海竟然視而不見,一行人馬揚長而去,曹嵩追至十裏長亭,還是沒有追到。面對恩公的冷遇,曹嵩並不羞惱,反而說:“趙咨大人海內人望,今過我界卻避而不見,外面的人知道了,一定會恥笑我待恩人輕慢!”於是盡棄印綬沿途追趙咨直至東海地界,拜見完畢後告辭返鄉,而那滎陽令自然也沒得做了,他直接回家了。曹騰死後,曹嵩世襲費亭侯。先後做了司隸校尉,大司農,直到現在的大鴻臚。曹嵩以此位列九卿之職,可以說位高權重,自然也就富甲一方了。

曹操小時候很調皮,幾經曹嵩調教而不得,沒有功名卻愛舞槍弄棒。虧得曹嵩的老友呂伯奢山東為官時給曹操也舉了一個孝廉,於是曹操在老爹的招撫下,步入仕途。

曹操送走陳逸後,安排妻丁氏留在譙縣,自己帶上妾卞氏,立即起程進京。

他在陳留又一次接到了父親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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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劭在汝南平輿的家中收到了許相邀他上京的書信,他思慮良久,決定過完年後,到洛陽走一趟。

他命令家人把信送給自己的堂弟許靖,許相也邀請了他。

許劭字子將,少時好講倫理,評論人物。許靖字文休,少時即有人倫臧否的美譽。因許劭與許靖俱有高名,汝南人稱平輿淵有二龍焉。兩人之所以名震天下,皆因為“月旦評”。月旦評被稱為天下“第一評”,因獲月旦之高評而飛黃騰達者很多。

本朝以察舉、征辟為主的選官制度存在著重“德”輕“才”的巨大缺陷。本朝取士以“德”為第一要務。但是道德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概念,所以不免沾染上厚重的“人治”色彩。“德”的名聲主要靠社會輿論的制造,在重視人物觀察、舉薦,而非考試的察舉制度下,先期獲得社會重要人物的肯定、贊譽,對於求仕之人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當時要入仕就必須先要靠“人事”而成名,先要超凡脫俗,獲得巨大聲名。本朝後期,門閥士族豪強們相互吹捧,自我標榜,風謠題目,盛行一時,什麽“鄉裏之號”、“時人之語”、“天下之稱”等等,形成了一種社會公論,公論的好壞決定了被品評者的前途。於是主持公論的豪門世族擁有極大的權威,能夠識才舉士者更享有盛名。他們不僅在輿論界有重大影響,而且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朝廷的用人。

例如誰被李膺看中,立即就會鯉魚跳龍門,身價百倍。李膺的同鄉聶季寶,是個小家子弟,同僚杜周甫向李膺推薦之後,李膺把他叫到家裏。聶季寶坐在石階下的牛衣上,和李膺略一交談,李膺便說:“此人當作國士。”後來果如其言,但如不經李膺品題,聶季寶終免不了要老死窗下的,真可謂一言九鼎。不做官的一些著名士子,當代大儒,因為善於發現和品評人物,同樣也可以左右輿論。如終身未仕的郭泰,身為布衣的陳也,隱居鄉裏的名士範滂都是極有權威的人才鑒定者,而“月旦評”的領袖許劭更是震動朝野的泰鬥級人物。

許劭、許靖二人利用自己的名望,竭力向朝廷舉薦賢人,尤其是舉薦那些有賢德卻家居清貧的人。其中,由許劭推薦的“六賢”最為著名。他們是樊子昭、虞承賢、李淑才、郭子瑜、楊孝祖、和洽。這六人都出身微賤之人。樊子昭是個賣頭巾的,虞承賢為牧監(牧牛趕車),李淑才是鄉間的農夫,郭子瑜為鞍馬之吏,即為送信的郵差。這些人經許劭點評之後,隨即都被當地郡守舉孝廉。六人為官之後,皆能以才德治理鄉郡,贏得百姓稱贊。

可惜的是,這種辯人流品、私情不協的行為,不久便因黨錮事件的發生而被廢止了,品評清議被朝廷明令禁止。

時任汝南太守的徐璆,仰慕許劭的大名,主動找到許劭征辟他為功曹從事。許劭生性耿直,不善與人交際,和同僚關系也緊張,他最終棄官回家了。此後,公府再征召他為公府緣,朝廷也想授他為鄢陵縣令,都被他一一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