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帶病上崗的趙頊

趙顏的畫不見了,不但今天畫的那個性感遊戲美女沒了,連前幾天畫的畫作也不見了,那些畫作中有人物有動物,其中大部分都是小豆芽和小肉丁,另外還有一兩張雨景,可是現在都不見了,確切的說是被曹嵩偷走了。

貴族出身的曹嵩竟然會偷東西?這件事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剛開始時趙顏也不敢相信,畢竟曹嵩剛才給他的印象很好,雖然只懂得吃喝玩樂,但這也是一個貴族子弟的本分,而且從剛才可以看出來,曹嵩之前與趙顏的感情不錯,所以無論從哪方面來講,曹嵩都沒有偷東西的動機和理由。

不過當趙顏把小豆芽叫過來詢問了一下後,這才終於確定了偷走自己畫的人就是曹嵩,別人小豆芽可能不了解,但是曹嵩卻是曹穎的堂弟,小豆芽身為曹府的下人,對曹嵩這位九哥兒最了解不過。

按照小豆芽所說,曹嵩這種喜歡偷東西的習慣並不是什麽秘密,甚至整個東京城都知道,而且曹嵩偷東西也並不是因為缺錢,大宋第一將門的公子哥兒會缺錢那才是笑話,曹嵩之所以偷東西,就是因為他喜歡,只要去自己家以外的地方,無論認識或不認識的,他總要捎帶點東西回來,這在東京城中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

就因為曹嵩的這個毛病,曹穎那位嚴厲的大伯父也不知道抽斷了多少根藤條,可惜曹嵩雖然每次都叫的很慘,並且保證不再犯,但最後依然會忍不住再偷,結果最後曹嵩的父親也不再管他了,平時出門也不帶著他,免得丟人現眼。

不過曹嵩除了喜歡偷東西外,其它方面都很正常,對朋友也很講義氣,以前趙顏每次沒錢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向曹嵩借錢,只要曹嵩手中有錢,就一定會借給他,而且從來沒有催過債,到現在趙顏還欠著曹嵩幾千貫沒還。

“明白了,原來曹嵩是個病理性偷竊症患者。”趙顏聽完關於曹嵩的事情後自語道,所謂病理性偷竊,其實就是俗稱的偷竊狂,這種人偷東西並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真的需要這件東西,甚至偷完東西後還會送人或丟棄,他們只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偷竊欲望,是一種典型的心理障礙,另外還有病理性縱火、病理性賭博等,都屬於同一種心理障礙,心理學上將它們統稱為沖動控制障礙。

“看來在曹嵩克制這種心理障礙之前,我要房門口掛個‘小肉丁與曹嵩不準入內’的牌子了。”趙顏想到這裏自語道。

雖然趙顏明白曹嵩的這種偷竊行為是一種心理障礙,但他卻沒辦法治療,一來他對心理學也僅僅懂一些皮毛,二來這種病理性偷竊也並沒有特別對症的藥物,這種心理障礙主要出現在青春期,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可能會消失,也可能會伴隨一生,誰也說不準。

被曹嵩偷走的畫也算不上什麽貴重的東西,對趙顏來說那些只是自己的練習之作,只要他願意,大可花上幾天的時間再畫出來,所以偷了也就偷了,更何況曹嵩也是個值得交的朋友,至少自己還欠著人家幾千貫沒還呢,那些畫就當是欠錢的利息了。

與此同時,廣陽郡王府西北方向不遠處的汴河岸邊,一支十幾人的隊伍正在沿著河岸前行,為首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身穿著厚厚的蓑衣,頭上戴著鬥笠,鬥笠下露出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面色帶著幾分潮紅,竟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少年人身後的人也同樣都是身穿蓑衣,但天上的雨實在太大了,厚重的蓑衣也無法擋住雨水,使得他們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每當路過汴河上的橋梁時,就會有人跑到橋上將量繩拋下去,以此來測量水深。

“啟稟潁王殿下,現在汴河水深已經超過兩丈,有些地方的河水已經從河道中漫了出來,兩岸的有些人家已經被河水倒灌,現在黃河上遊的水勢爆漲,很可能會沖進汴河,汴河河堤恐怕很難擋住這樣的洪水,到時恐怕大半個開封城都會被淹!”一個剛剛測量完水深的人快步跑到騎馬的少年面前啟稟道。

這個被稱為潁王的少年聽完之後,潮紅的有些不太正常的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色,開封已經連下了一個月的雨,雖然剛開始時雨勢不大,但卻把河堤的泥土沖的十分松軟,這幾天又突然變成大雨,更讓河水爆漲,再這麽下去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咳~咳……,我們再向前走一段,多……多測量一下河水的情況,然後詳細記錄下來,晚上我要給爹爹看,有了這些,爹爹就可以說服朝中的大臣組織民夫疏通河道!”馬上的少年劇烈的咳嗽兩聲,這才有斷斷續續的道。

“潁王,您昨天勘查河道傷了手臂,現在傷口已經有些發炎,身體也在發燒,絕對不能再淋雨了,您還是快點回府休息吧,測量河道有我這些人就足夠了!”聽到少年劇烈的咳嗽聲,那個稟報的人立刻焦急的開口勸道,雖然河道安全十分重要,但是相比之下,眼前這位潁王殿下的身體卻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