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婚宴驚魂

是勛在前一世聽說過一樁真事兒,話說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曾經有一對狗男女結婚五載,妻子毫無懷孕的跡象,於是兩人就跑去看醫生,大夫給他們一檢查,耶,女方竟然還是處女,這怎麽話兒說的?仔細一詢問,原來這倆竟然以為只要夫婦睡在同一張床上,自然就能懷孕產子了,壓根兒就不知道性生活是怎麽回事兒。

不過這種情況,估計也就延續到八九十年代,打那以後是越來越開放啊,起碼城市當中,很少有少年男女不清楚圈圈叉叉是怎麽回事兒啦。網上曾經有句話,說男人就沒有不愛看A片的,差別只在於能找到多少而已。

是勛自認這方面的知識還是很豐富的,以他前一世的年齡、環境,電腦裏步兵、騎兵各類視頻不足10個G的,你出門都沒臉跟人打招呼。再說了,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屏幕上得來也很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他也並不是雛兒,先後交過六、七個女朋友,就有一半兒都上過床——剩下那一半兒不是不想上,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先分手了而已。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兒,有經驗是一回事兒,任誰也不會對這種事門兒清了以後,就不肯再接觸相關文藝作品了,是勛既然穿越來了這一世,對是著突然塞過來的小包那也是興趣濃厚啊——話說這年月的“知識性讀物”(請注意斷句)他還從來沒機會接觸過哪。有趣啊有趣,倒要好好地鉆研一番。

當下趕緊把傭人轟將出去,然後解開綁繩,把竹簡匆匆展開,就見開頭寫道:“凡將合陰陽之方,出捾陽,循肘旁……”我靠這究竟是蝦米玩意兒!

估計是勛前一世讀到文辭如此古奧,還充滿了各種象征和隱喻的文字,當場就得吐血,即便來到這一世,鍛煉得古文水平已經在士人平均值以上了,可基本上還是光有瞧沒有懂。再翻開另一卷名為《至道談》的書來,瞟了幾眼,照樣一頭霧水。

最後他展開那塊絹帛,就見上面畫著六對光溜溜的男女,正用各種姿勢在行那周公之禮。說也奇怪,秦代就能造出幾乎跟真人一模一樣的兵馬俑來,但到了兩漢,無論是出土木俑、陶俑,還是墓室中留下的彩畫和畫像磚,所塑和所繪人物都線條簡單、細節粗糙,甚至身體完全不成比例,感覺中國的美術水平就整個兒倒退了兩三個世紀去,一直到東晉才得以復興。這塊絹帛上的繪畫也是如此,簡直比看Q版漫畫更難以讓人產生出絲毫欲念來啊。

是勛當前一世年少無知的時候,也是學過幾天素描的,也是照著雜志描過女性人體的,心說就我這兩把刷子,畫出來都比這絹上要強一萬倍。一時心血來潮,當即磨了墨就開始作畫,可是……不但手有點兒生,而且他從來也沒正經學過國畫,這用軟筆在木板上勾線條,就真是一樁難事……算了,反正就算真畫出來了,也不能拿去賣錢——實在太丟俺們士大夫的臉面啦。

當下抄起刀來,“喀喀”幾下就把自己才勾出來的幾條線給削掉了。完了吹熄燭火,倒身睡覺。他心說就老子還用看這些古老的“婚前教育圖文”嗎?恐怕老子前一世在A片中見過的女體,數量就比這一世董卓董太師見過的活女體還要多好多倍哪。

想起A片,不自禁地身體就起了一定變化,幾乎忍不住就要動用起“五姑娘”來。好在他還是挺有毅力的,想到明天晚上就有活人可抱,咬咬牙,攥緊拳頭,還是硬生生地把欲望暫且壓制了下去。

四月望日,成婚之期,是勛一早上起來就跟著是紆屁股後頭轉悠——終究是自己的婚禮,完全撒手閃人,都讓四哥他們忙活,是勛節操尚存,還是很不落忍的。結果忙了一上午,日頭過了頂以後,客人們陸續到來了,是勛就得忙著接客……哦,迎客,是紆則幫忙收禮。

這些天來,基本上忙前忙後,主持一切事務的,就是這位能幹的四堂哥,眼瞧著面色一天天地憔悴了下去,精神一天天地萎靡了下去,可是等到開始收禮,他瞬間就變得兩眼放光,面泛桃紅,就跟見了小情人兒似的。

是勛心說你丫也就這點兒素質,其實應該讓你娶麋家的小姐,到時候翁婿倆肯定會有共同語言。

婚禮婚禮,“婚”這個字本寫作“昏”,就是指的黃昏時分所行之禮,兩千年後,南方不少地區還保留了這種習俗,北方很多地方卻都改成了上午舉行,還有什麽午前頭婚、午後二婚之類說法。這年月還是遵從古禮,典禮得在黃昏前後完成,然後賓客們一通胡吃海塞,最後送新人進入洞房。

所以是勛在未末的時候就紮束停當——他香湯沐浴以後,穿上描花縫邊的黑衣紅裳,頭戴一梁冠,臉上薄薄地敷了一層粉,就連才剛長出來的幾根胡須也上了油,梳理得整整齊齊。申時初刻,帶著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出了莊院,進入郯城,來到曹豹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