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15 捍熱土莎帥議拒敵 慰邊將王爺故荒唐(第5/6頁)



  “我們爺就是要請軍門先做個好夢再見。”王保兒笑嘻嘻地,一手讓著,“爺們在天山,一頭擋準葛爾,一頭擋霍部回亂,不容易!請請請……”便帶著眾人往裏走。隨赫德一路進來,見東廂一溜十間房都亮著燈,西邊十間黑乎乎的闃靜無聲,既不見驛丞也沒有驛丁,只有兩個廚子忙活著在上房席上布菜篩酒,卻都是放了足的大腳婦人。隨赫德一群人馬刺佩劍磯叮當作響進上房正間!隔窗瞧瞧後院,也一般的鴉沒雀靜,不禁詫異,問道:“保兒,這他娘的是個甚麽驛站?活似一座廟!”

  “不是廟,是尼姑庵。”保兒笑著請眾人安席,一邊倒酒,一邊解說:“這是五爺特為眾將軍備的六合同春酒,還有參湯。五爺說聖上有旨官員不得酗酒,迎往客人節儉不得奢侈,所以菜也就是桌上這些,軍門體諒著些兒吃飽完事,王爺不定還要過來看望眾位……”隨赫德看時,每人面前兩個碗,一碗酒一碗參湯,都是黃澄澄的,各是各的香味,桌正中間一個大條盤放著一只烤豬,一臠一塊割得方方正正仍舊對成原豬形兒,烤得焦黃的外皮塗著鹵油,香得直透心脾勾人口涎。四周除一海碗回鍋肉,一海碗清燉牛肉都是素菜,甚麽清妙筍瓜、涼拌玉蘭片、海哲絲、芥未黃瓜、葫豆四季春之類,倒也滿目琳瑯香氣四溢。王保兒見宴席已畢,笑道:“請先用參湯,提提精神!五爺說,請眾位不要太飽,酒也留著點量,明兒他還要請,好的就吃不進去了。”

  一碗參湯下肚,接著又一碗熱黃酒,被馬背顛得發木的軍校們心裏頓時暖融融的,滿腦袋滿心的馬蹄聲被融得無影無蹤。一個個面紅筋舒臉上放光,精神抖擻起來。他們遠自天山而來,平素一味羊肉,一味蘿蔔而已,一路奔波幾乎是換騎不換人,驛站裏,甚至破廟裏,不拘甚麽吃一口,胡亂迷瞪一會便即飛騎趕道兒,盡自個個腰纏金銀,竟連一口適意的飯也沒得吃上。得著這一餐席,不但在喀爾喀荒漠蒙古,就是內地也難得吃著,觥籌交錯間人人大快朵頤。頃刻間甕底朝天杯盤狼藉,滿案肴核遍桌汁液,所有葷素菜蔬風卷殘雲般掃蕩殆盡。兩個廚娘在旁看得抿著口兒笑,卻不再添菜。王保兒也笑,說道:“你們咧著闊嘴只管笑甚麽?隨軍門就在東廂,下余軍官東廂裏去,你們帶他們各屋裏解乏去!”

  軍將們一臉迷惘起身跟著兩個婆娘出去,王保兒將手一讓,更是笑得眼睛擠成一條縫:“隨軍門,請了您呐!——這屋裏解乏……”

  “媽的,甚麽名堂?”隨赫德笑道:“喝酒還不能解乏?”一把挑起簾子闖進屋裏,這位牛高馬大的將軍頓時愣住了,東廂屋裏綠紗幕榻,兩枝絳燭高燒,西墻卷案上放著各色水果點心福橘蘋果香蕉荔枝一應俱全。東邊榻前,齊整站著三個妙齡女郎,年紀都在二十余歲。一個個妙目俏腮,頻眉雲鬟,一色的水紅薄蟬翼紗長裙泄地,朦朧綽約皆是絕色,通身上下,一覽無余,香臍聳乳都隱約可見,再向下看,隔裙模糊,一團紫微絨亦是毫無遮掩,竟是赤條條裹著一襲薄紗衣……正愣著,王保兒在外問:“軍門,小的有事先出去一下,還有甚麽吩咐沒有,”“沒有了沒有了!”隨赫德興奮得鼻翼翕張呼吸急促,說話也有點怪腔怪調,“你忙你的!回頭我賞你個狗日的!”說著,一屁股坐了椅子上便解佩劍,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三個女子,問道:“你們叫甚麽名字?”

  三個女人雙手扶膝向他蹲個萬福,中間一個俏肩纖腰雪膚凝脂,嫣然笑道:“奴奴叫曼曼。”左側一個婷秀裊娜巧致玲瓏,靨生渦暈道:“奴奴叫婷婷。”之右側一個年齒略長,也只在二十七八歲間,收拾得風寰霧鬢輕盈如仙,眉黛春山間流眄一盼,巧笑道:“我是媽媽(鴇兒)——帶她們來侍侍爺的……”

  “媽媽親自上陣了?”隨赫德看看這個,乜乜那個,覺得哪個都好,都是軟香溫玉,三株解語花皆是忘憂草,幾千裏奔波勞乏頓時春風掃盡,脫著袍子淫兮兮瞧著三個婆娘,嘻笑道:“怕她兩個禁受不得爺的軍棍?”

  那鴇兒看來不知從哪個行院裏選出的尖兒,風月場上的領袖,淫樂園中的都頭,不粘不滯不慌不忙浪得風擺塘荷般過來,自松了領邊鈕子,蹲身替隨赫德脫靴,口中笑道:“見識過那許多人,‘軍棍’還是頭一道聽見。爺真風趣……”隨赫德塞外風寒戈壁邊陲軍營駐守的軍將,久曠在外的人乍入溫柔之鄉,哪裏禁得她這般軟紅圍繞百般柔意兒,隔領便伸手摸進她懷中,腰下那話兒倏地彈起,直綽綽硬梆梆掏橫出來,一手揉摩著她溫潤柔膩地乳頭Rx房,一手扯過她素手把握那話兒,笑問:“這不叫軍棍叫甚麽?”那婆娘香腮偎倚,笑著用手輕輕打了一下道:“叫烏龜,叫雞……雞,叫怒蛙,叫‘半根夏小藥’,有的秀才叫‘紅霞仙杵’……”隨赫德被她把玩揉捏得連笑帶抽冷氣,兩手嗤地一撕那紗衣,鴇兒一身頓時色相畢露,剛笑說了句“爺這麽猴急的……”,已被隨赫雙手一掬,嬰兒般抱起放在懷中。曼曼婷婷早已趨步過來吹燈。隨赫德道:“不許吹燈,一人上陣,兩人觀戰,有臨陣畏縮者斬,敗而求饒者軍棍侍候!”抱起鴇兒向床邊走,口中兀自吮她乳豆兒,含糊不清說道:“大將軍二將軍都已經勃然而怒挺身而起!本軍門今日先拿你軍法從事出出火氣!”那婆娘膠股糖似粘纏在他身上,小手捏弄著,“好親達達哥哥也,真個小棒槌似的!怪不的苟才那龜孫說爺是天驢星下凡叫我先上,怕姑娘們太嫩,承受不起……我才三十不到,他就說我老,說‘老……屙去火氣……’”“說什麽老窩嫩窩,本軍門看著老母豬都是雙眼皮的……”隨赫德渾身欲火如焚,三把兩把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挺戈貫革直入,大口喘氣兒縱送,問道:“你這玩藝叫甚麽?”那婆娘又疼又舒坦,淫心如醉,越發浪得渾身沒有骨頭,嬌嗽籲籲蘭馥香麝說道:“叫……爺緩著點……叫豆蔻火齊,寶蓋峰尖……還有說兩腿裏夾個柿餅的……好!爺真英雄……”婷婷曼曼兩個女子都還在稚齒之間,起初見隨赫德粗胡大漢叫驢似的行貨,都有點心怵膽寒害怕不堪承受,“媽媽”白身露相親作榜樣,淫言浪語百般奉承模範,既見且聞,不覺都面紅耳熱心跳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