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釋然和放下(第2/3頁)

沈冷:“可能我天生比較白,除了該黑的地方之外,都白。”

孟長安:“滾蛋……”

沈冷道:“滾蛋是一種手法,你試過嗎?”

孟長安:“滾蛋!”

沈冷哈哈大笑。

孟長安瞥了他一眼後繼續說道:“我腦海裏曾經有過很多很多中幻象,特別真實,每一幕都那麽真實,每一幕都那麽血流成河,我甚至看到了長安城城門打開的那一刻,血如同江河奔流一樣洶湧而出,而在你我身後面前,都是屍山血海。”

他看向沈冷認真的說道:“我以為每一個故事的結局,都應該是波瀾壯闊跌宕起伏,我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麽平淡的沒有任何離奇之處,就好像本該如此,其他一切都是錯的。”

“不只是你,還有李長澤,我也以為他會掀開風浪,以為京畿道會有狂風驟雨,以為會有大軍圍城,我甚至不止一次害怕過,楊七寶被陛下調到長安,是陛下要犧牲楊七寶而換來那些人的真面目,也是因為陛下想讓楊七寶死,因為我們手握的權利太大了些,只有死幾個人才能讓這權利淡薄下去。”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李長澤沒有翻出來任何風浪,京畿道那邊的案子居然這麽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沒有任何跌宕沒有任何反轉。”

他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人睡著了就開始做夢,夢裏金戈鐵馬,夢裏吹角連營,夢裏殺戮無數……可是天一亮,睜開眼睛,發現夢就是夢,真實世界裏這些夢中出現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所以覺得有些不真實,也不知道是夢不真實還是真實的世界不真實,反而會盼著發生一些什麽。”

沈冷笑問:“賤不賤?”

孟長安想了想,回答:“挺賤的。”

沈冷道:“賤人自罰三杯。”

孟長安道:“憑什麽!”

沈冷道:“我陪你三杯就是了。”

孟長安點了點頭道:“那還差不多,等一下……怎麽就變成兩個賤人了?”

沈冷道:“想那麽多幹嘛……”

兩個人一口氣連幹三杯酒,然後又同時的長長的噴出一口酒氣。

他倆癱坐在椅子上,像是兩灘泥一樣,可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放松,兩個人這麽多年來都不曾真真正正的放松過,孟長安是因為放下,沈冷是因為孟長安放下。

“陛下待你好。”

孟長安道:“其實我已經看得出來,陛下不想再去查那個真相了,到底你是不是他的孩子,陛下已經不願意再去深究,他只是覺得這樣就很好。”

他看向沈冷說道:“你很好,陛下很滿足。”

沈冷聳了聳肩膀:“我自己都從來沒有在意過,也許你們都不信,可我確實是沒有在意過,是與不是,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

孟長安道:“所以你傻乎乎的。”

沈冷撇嘴:“我是不偏執。”

孟長安往外看了看,他扶著椅子起來,走到門口往兩邊也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他把房門再次關好,回到屋子裏一屁股坐下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李長澤說你不是陛下的兒子。”

孟長安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道。

沈冷忽然間笑了,因為他忽然間懂了孟長安為什麽釋然為什麽放下,只是因為李長澤說沈冷不是皇帝的兒子,所以傻乎乎的那個不是沈冷啊,一直都是孟長安。

既然不是,那麽就沒有那麽多擔憂那麽多害怕。

“喂!”

沈冷往前湊了湊,看著孟長安的眼睛問道:“你說實話,你真的那麽在乎我是不是皇帝的兒子嗎?”

“不在乎。”

孟長安也看著沈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可這件事要分開看,不管我在乎不在乎,如果你是,我就得幫你拿回來,你受過的苦受過的辱,都是因為他們勾心鬥角,憑什麽你是犧牲品?只要你是,只要你想,我管什麽驚濤駭浪,我就要幫你拿回來,就要幫你討個公道。”

沈冷笑著說道:“大逆不道啊。”

孟長安撇嘴:“那要看是什麽道,是誰的道。”

他伸手去拿酒杯,端起來看了看杯子是空的,然後搖著頭老氣橫秋的說道:“你看這酒杯,它是個酒杯,它就是用來盛酒的,你看到酒杯就想到了酒,這就是理所當然。”

沈冷起身:“你等我。”

他搖搖晃晃的起身走了,孟長安眯著眼睛休息,都快睡著了沈冷端著一個盆回來,裏邊是一盆湯,他舀了一勺倒進孟長安的酒杯裏,指了指:“為什麽非要盛酒呢?盛湯它不香嗎?”

孟長安瞥了一眼那酒杯,瞥了一眼那個盆。

指了指盆:“那才是盛湯的。”

沈冷道:“小獵刀是用來殺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