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假的(第2/2頁)

韓喚枝繼續說道:“你剛剛說出盛遠鏢局的時候我都要信了你,可是你說出束河樓這個名字之後我才知道,你一個字的真話都沒有。”

“奴婢願意招供,願意!”

余夢蝶以頭觸地道:“奴婢是不敢說,現在奴婢想說了。”

韓喚枝怒道:“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余夢蝶急切道:“最初找到我的人,確實是盛遠鏢局的東主束河樓,可是後來換了一些人負責給我送命令,他們神通廣大,什麽都瞞不住他們。”

“李長澤說過要帶我走之後,我就把消息告訴了那些人,他們很快就在淶水縣安排好了一切,李長澤在城外相中的那個小院,就是他們提前布置好的,他們也告訴我,李長澤說住在哪兒我都必須說喜歡,因為李長澤去看的那幾個院子,都是他們布置的。”

余夢蝶道:“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這第二批找奴婢的人是誰,他們和盛遠鏢局一定有關系,束河樓一定知道他們的身份。”

“束河樓說了。”

韓喚枝道:“但是廷尉府從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口供而下結論,我現在讓你說是我想看看,是你說了謊還是束河樓說了謊,說謊者,先死。”

余夢蝶道:“韓大人,我真的沒有說謊啊,我剛剛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韓喚枝道:“等你到了廷尉府之後和束河樓當面對質吧,人沒有那麽多機會可以為自己做錯的事反悔。”

余夢蝶匍匐在那大聲喊著自己確實說的都是真話,可是大內侍衛卻似乎已經不想給她機會在陛下面前繼續哭鬧了,幾個人架著她擡出肆茅齋。

外面的喊聲逐漸遠去,人被押送往廷尉府。

“要查的人一定在淶水縣,而不是安城縣的盛遠鏢局,也不是束河樓。”

韓喚枝俯身對皇帝說道:“束河樓在廷尉府查辦盛遠鏢局之前就被人所殺,表面上看起來是他騎的馬驚了後把他甩了出去,剛巧一頭撞在路邊石頭上死了,可是臣的人找到了那匹馬,在那馬的一條腿上看到了細微傷痕。”

“有人在路邊用飛針擊中馬腿,馬受驚把束河樓摔了下來,臣推測,是有人用石頭砸死了束河樓,當時天黑,有人看到了束河樓墜馬,一開始這個看到了事情經過的人以為可以蒙混過關,可實際上他就是殺了束河樓的兇手。”

皇帝點了點頭道:“所以線索到了盛遠鏢局就又斷了?”

“要查的人一定在淶水縣,而淶水縣需要懷疑的人只有一個。”

韓喚枝看向皇帝說道:“商人洛東賦。”

皇帝道:“去拿人,朕不想再看到一個死的人。”

韓喚枝躬身道:“臣現在就派人去……臣自己去!”

皇帝道:“去吧,把人活著帶回來,朕現在很想知道,他要怎麽玩。”

皇帝說的他,自然是李長澤。

等韓喚枝離開之後,皇帝看向站在一邊已經愣住了的太子李長燁,沉默片刻後對李長燁說道:“看到了吧,你以為的那個已經迷途知返的人,一直都在迷途的路上越走越遠,你白流了一些眼淚,朕白白心痛了許久。”

李長燁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得知大哥李長澤的死訊之後,他覺得心如刀絞,很長一段時間人都近乎崩潰。

而此時,他是真的崩潰了。

他以為他大哥就算做了再多錯事,可心裏還不是只有臟汙,還有幹幹凈凈的一面,這一面就是和他之間的兄弟親情,然而在得知李長澤是假死之後,這種篤信正在迅速的土崩瓦解。

“你親自盯著這個案子吧。”

皇帝起身:“朕要出去走走,你去廷尉府看韓喚枝如何身為余夢蝶,如果你想去淶水縣看看是什麽人在作惡,朕也答應,跟著韓喚枝一起去查,查的越多越仔細,你就越會明白有些人……不可救藥!”

皇帝說出最後這四個字的時候,語氣重的猶如一聲驚雷。

“兒臣遵旨。”

李長燁俯身一拜:“兒臣現在就去廷尉府。”

一個時辰之後,禁軍大營。

陳冉從外邊進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正在屋子裏處理軍務的沈冷擡頭看了陳冉一眼,見陳冉欲言又止,他笑著問了一句:“嗓子便秘了?”

陳冉:“呸!只是這件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想了,剛剛韓大人派人送來消息,說是李長澤沒死,死的是個假的。”

沈冷手裏的筆停了一下,然後嘆息一聲。

“都這樣玩的?”

陳冉跟著嘆息一聲:“這不是玩啊,這是作,作死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