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〇〇章 聖心難測(第2/4頁)

小羅子苦著臉道:“娘娘,小人對您忠心耿耿啊!”

“那是因為沈之厚沒給你投奔的機會,若他表明態度,說會接納你到他麾下,你也一定會毫不猶豫一頭紮過去!”

麗妃氣呼呼地道,“你們一個二個都一樣,只有發現身家不保,甚至窮途末路時才能看透,知道本宮對你們好!錢寧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

……

蔚州城。

前蔚州衛指揮使趙員的官邸,現正德皇帝的臨時行在。

江彬終於將小擰子和張永的話轉告朱厚照。

江彬說話時非常小心,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小擰子和張永身上,就怕一個不慎被皇帝遷怒。好在此時朱厚照的確生氣了,但沒有把氣撒在他身上。

“……他們以為自己是誰,想見朕就能見到朕?朕好不容易出來躲個清靜,怎麽就眼巴巴追來了,還說要前來覲見,莫非是逼朕回去給他們賠禮認錯不成?”

朱厚照跟沈溪慪氣,提前離開張家口回京,半道上又因慪氣鬧出出走的大戲,剛到蔚州已遭遇前後兩次危險,雖然明白背地裏有人幫他,而最大的可能便是沈溪派來的人,但朱厚照卻沒有領情,他認為自己是真龍天子,本來就應該遇難成祥。

如此一來,朱厚照反而覺得自己做什麽事情都被人盯著,非常別扭。

尤其當小擰子和張永等人抵達蔚州後,這種始終無法掙脫囚籠的不適感,越發困擾著朱厚照。

“陛下,要不小人直接去回絕擰公公和張公公,不允許胡大人前來拜見您?”江彬試探地問道。

朱厚照氣惱地回道:“這麽說有用嗎?這些人,以為自己可以在朕跟前作威作福,居然想要教訓朕,朕稍微給他們點顏色就想開染房了?美得他們了……這回朕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是體統。”

“陛下,那……怎生個教訓法?”江彬感到皇帝這回的確生氣了,居然想出手懲罰前來勸他回京的人,不出意外是打板子或者罰沒等手段,至於具體如何,就不是他這個剛到皇帝身邊聽差的小人物能理解。

朱厚照道:“你找到他們,一人賞三十軍棍,打到他們下不了床為止!回來後跟朕通稟……朕稍後還有別的安排,只要等著你的好消息即可。另外,蔚州這地方,朕也待夠了,得換個地方消遣!”

言語中,朱厚照失去耐性,準備展現一下他皇帝的威風。

至於朱厚照要打的人有誰,江彬細算一下,大概只有小擰子和張永。

錢寧是錦衣衛指揮使,名義上還是江彬的上司,這次又有意不露面,江彬不敢去找他的麻煩。

至於胡璉,乃是朝中督撫大臣,又是沈溪一手提拔的親信,讓他打他也不敢。

“小人這就去辦事。”

江彬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皇帝讓他去打人,他就毫不含糊,馬上便帶人前去。

“等等!”

朱厚照好像記起什麽,提醒道,“除了打他們一頓,還要問清楚是誰派他們來的,若是兵部沈尚書指使……總歸先把事情問清楚,回來告訴朕。”

朱厚照有心遷怒沈溪,卻又狠不下心來,問題便在於朱厚照始終把自己當成沈溪的學生,再加上其實他也明白事理,知道沈溪根本就沒做錯,反倒是他行事乖戾,特立獨行,每次都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比如他在張家口便胡亂調兵遣將,差點兒把沈溪推入絕境,這次來蔚州又兩次遇險,若非沈溪派人保護,估計會有大麻煩。

但朱厚照就是不想承認自己有錯,只能依靠他皇帝的權威進行逃避,大有一副我就這樣,你能耐我何的架勢。

……

……

小擰子和張永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會被江彬登門打板子。

本來二人留了一手,沒有說出自己真正居住的地方,但江彬不是吃素的,拿到諭旨便自恃有了護身符,借口要見小擰子和張永一面,告知皇帝召見之事,等小擰子和張永中計現身後,立即將正德皇帝的口諭宣讀,連保護二人的錦衣衛都不敢出面阻攔。

張永急聲道:“江大人,你這是作何?”

江彬臉上帶著假惺惺的歉意:“兩位公公請見諒,這是公子親口吩咐下來的,公子說必須要執行,一人三十軍棍,最多打的時候輕一些……難道兩位公公想違背公子的命令嗎?”

張永和小擰子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本來想借沈溪的勢對江彬施壓,讓皇帝賜見,誰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跟江彬有關,但二人都把這筆賬記在江彬頭上。

“來吧!”

小擰子倒是習慣了這種懲罰,以前朱厚照還是東宮太子時,他就經常挨板子,不過朱厚照登基後這種情況就少了很多,朱厚照就算要打也不會打他這個東宮故舊,反而是那些新來的太監和宮女容易挨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