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二章 不可同日而語(第2/2頁)

沈溪笑了笑,說道:“宋將軍才華過人,將來一定高升!”

“還要多謝沈大人的提攜,若非家中有事,這次還真想與沈大人一同出征,上疆場賺取軍功!”

宋書笑著說道,變相告訴沈溪,這次他不會隨軍出征,顯得非常遺憾,但其實心裏更多的是慶幸,上次跟沈溪出征就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混出個人樣來,再跟沈溪走一趟,不死也殘了。

好運不會有兩次,所以他這次打死都不會跟沈溪一起去。

沈溪心想:“帶宋書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去西北,遇到困難就唱反調,一路平順就扯後腿,這種人要來何用?還不如找幾個老實本分的武夫,不用會別的,只要能聽懂人話,戰場上別一開戰就當逃兵就好。”

沈溪坐下來,不多時,外面又零星進來幾名京營武將,跟宋書官職差不多,均為把總、領隊,再往上的都指揮基本不敢來參加這種宴席,更低一階的管隊也不會被張氏兄弟器重。

這幾人,跟宋書性格一脈相承,知道沈溪身份後都上來恭維巴結,滿嘴都是“久仰”,但其實只是想在沈溪面前混個臉熟,說不定沈溪將來功成名就,他們能得到一點福蔭。當然,他們現在更堅信跟隨壽寧侯和建昌侯更有前途,畢竟這是執領京營的國舅爺。

沈溪對這幾人沒什麽念想,連名字都懶得去記,在他看來,無論最後哪個跟著他出征,效果都一樣。

沈溪對應付宋書這類扯後腿、唱反調、貪財怕死的京營將領已有經驗,指望這些兵痞太過困難,只能用各種方法來“脅迫”這些人聽命便可。

一幹武將都在跟沈溪搭訕,沈溪有一句沒一句回應著,所說無非是自己在東南平匪的往事。

眼看即將入夜,知客又出來道:“幾位,侯爺已在偏廳設宴,諸位請移步!”

沈溪與張永坐得很近,當下做了個請的姿勢,與張永並肩往偏廳行去,進去後只見張延齡坐在主位上,並不見壽寧侯府主人的面。

“侯爺!”

諸人見到建昌侯,俱行禮問候。

沈溪也隨眾人拱手,但他連嘴都懶得張開。張延齡站起身,一臉陰測測的笑容:“諸位將軍,家兄突然有要務處置,暫且讓本侯主持飲宴,相信他不多時便會過來!諸位,請,沈中丞,請吧!”

沈溪從右副都禦史,晉升為右都禦史,臨時領的是正二品的差事,當然不會長久,只是臨時性質,就好像他在東南三省督撫位子上所領正三品右副都禦史一樣,回到京城卻連個實缺都沒有,就是個空頭職務,俸祿照領,但俸祿外一粒米的獎勵都沒有,吃的是死俸祿。

沈溪看不上每月多的那幾石米,就算做到閣臣,家裏吃喝用度都不愁,還是要獲得正式的官位才是正途,即便不能當京師的六部侍郎,調去南京當個六部侍郎也不錯,不能進內閣,至少也讓回東宮為講官,跟太子可以走得近一些。

跟門子的態度一樣,張延齡眼高於頂,好似壓根兒就沒見到張永。

張永對此並不介意,但問題是他本來準備坐在沈溪身旁,但臨時給他所加席位,卻是在末席,張永只能臨時挪步到末席就坐,等他擡起頭看向張延齡時,臉上帶著一種自慚形穢,趕緊將頭低下。

或者能選擇的話,張永寧可站著,也比坐著自在。

宋書在幾人中比較得張鶴齡器重,笑著問道:“不知壽寧侯有何事要做?”

張延齡臉一板,喝道:“宋將軍,這是你應該問的嗎?”

宋書悻悻地不敢說話,沈溪卻接過話頭:“建昌侯,不知本官問是否合適呢?”

這個時候沈溪居然替宋書撐臉,讓張延齡實在意想不到,他本以為沈溪還跟以前一樣是個隨便捏的軟柿子,現在他猛地反應過來,意識到沈溪已經“惹不起”了,因為這會兒沈溪不再只是個沒實權的東宮講官,而是在東南沿海鬧得雞犬不寧,如今又準備帶兵去西北鬧騰的延綏巡撫,封疆大吏。

張延齡或許是被沈溪給氣著了,咳嗽幾聲,道:“沈中丞,有些事即便是你也不能過問,京師戒嚴,家兄承載的是京畿安全重任,你不過一邊關的巡撫,豈有幹涉之權?”

一句話,就讓飯桌上的火藥味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