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招賢
一枚官印!
即便只是搭眼一撇,魏象樞也看了出來,書僮手裏捧著的那塊玉印。那是一方官印。
曾經為官多年的魏象樞一看便知這方印石是官印。
誰會把官印拿出來?
這不能不讓他感覺到驚訝。畢竟遺失官印可是要丟官的,這樣將官印送人,那可是殺頭的罪達!
他看了一眼那方官印,猶豫間,他還是從書僮的中中接過官印,然後翻過官印一看,官印上篆體陽文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
“秦國國相之印!”
秦國國相!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秦國是此次封國中的一個,而秦王正是今上的弟弟,若非是如此血親,又豈會封國如此之重!
這……這方印是什麽意思?
魏象樞的眼睛盯著這方印,腦海中無數個念頭在那裏翻滾著,猶豫半晌之後,他的喉嚨裏發出有些嘶啞的聲音。
“叫他進來,我要見見這個人!”
這個人是誰?
“魏大人。”
帶著這方秦國國相之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呂安,他一開口就與魏象樞套著近乎。
“魏大人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
魏象樞微微一愣。
“恕在下眼拙,足下是?”
“在下呂安!”
心知對方必定對自己沒有什麽印象的呂安便又一次介紹道。
“魏大人不認得在下,亦是理所當然。家叔呂宮,不知魏大人可有印象?”
“呂宮……”
魏象樞驚訝的看著呂安,對於呂安那個順治四年的狀元,他自然有印象。
“你……你是呂子田的侄子?”
他再次細看面前之人,相貌似乎與呂宮確實有幾分相像。
“他不是被流到了南洋嗎?”
“不錯。”
呂安笑道。
“在下也是從南洋回來的。”
“那……那你如何……”
看著那方官印,魏象樞的語氣中帶著些疑惑,而呂安望著魏象樞卻沒有回答。
魏象樞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官印,然後說道。
“如此說來,現在你已經入秦王府了?”
“機緣巧合,因緣際會,所謂機遇便是如此。”
呂安一雙眼睛盯望著,似乎有所不解的魏象樞,然後慢聲說道。
“當夜若是魏先生能夠出山助明,今日恐怕也是身於要職,又何至於如此?今日非但無官無位,甚至還免不得要受舊時牽累。”
舊時牽累?
當真是輕描淡寫。
是在流徒萬裏的!
“命該如此,凡人又能奈何?”
魏象樞幾乎是心灰意冷的說道。
“不知呂公子今日來找在魏某又是為了何事?”
“確實有些許事情。”
呂安望著魏象樞笑說道。
“大人可知道,這南洋在什麽地方?”
“南洋在兩廣之南,林木密布,土人眾多,雖是沃野,可卻是瘴疫橫行的惡地。”
他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呂安便哈哈大笑起來。
“這有何可笑?呂公子!”
“惡地?”
呂安看著魏象樞,冷笑道。
“現在已經是興乾四年,魏大人為當今名士,卻依然視南洋為惡地,當真是坐井觀天觀天,又豈有絲毫名士之風!”
“你……”
雖說已經看淡了一切,可是魏象樞仍然被呂安的話給激怒了。
“在下正是從南洋回來,知道南洋是什麽地方,南洋林木甚多不假,可先生又豈知道,南洋土地肥沃,雨水豐富,最適合種植水稻,即便是不事農業的土人,隨便灑些種子於田間,一年也可以收三熟,畝收數石米糧,如此肥美之地,於先生的口中,居然成了惡地,若是如此,這天下又豈有什麽魚米之鄉?”
呂安指著自己,然後沉聲說道。
“當年呂家被流放至南洋,不過區區數年,在下便於南洋置辦數萬畝水田,每歲所得米糧不下十數萬石,如此家業,即便是在大明又有幾人能夠與之相比!”
呂安的回答,頓時將魏象樞給震住了。他與呂宮並無深交,頂多也就是認識,自然的對於呂安也沒有任何例,但是眼前的呂安,卻讓他不由一驚。他隱隱感覺到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自己以及呂宮等人身上所沒有的東西。
“呂公子大才,非常人所能比……”
魏象樞倒也沒有生氣,而是拱手道。
“短短數年便能創下如此家業,實非常人所能及!”
魏象樞望著面前的這個人,語氣中略帶幾分恭維。
“非是呂某非常人能及,而是南洋之富庶非常人所知,只有到過那裏,才知道那裏才是真正的魚米之鄉。絕非人們常言的惡地,若是說瘴疾,難道江南沒有?山西也沒有嗎?所謂瘴疫,不過只是他人危言聳聽罷了!”
盯著魏象樞,趁著他被自己辯倒的時候,呂安直接道出了他的來意。
“今日來見先生非為他事。吾來此一則為秦王之大事亦是為了先生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