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3章 迷霧(2)(第2/3頁)

不至於只會打醬油。

而且也能彌補漢軍,缺乏近戰攻堅能力的不足。

至於能彌補多少,那就只能靠實戰證明了。

就在此刻,忽然,十余名輕騎,從遠方疾馳而來。

“侍中公!”為首的軍官,策馬來到張越面前,翻身下馬,稟報道:“前方斥候急報,在崖原北面,發現大股匈奴騎兵!”

“總兵力至少是三千!”

“他們正在走出崖原,向幕南進發而來!”

張越聽著目瞪口呆。

什麽情況?

匈奴人主動出擊了?

“難道是我的戰略欺騙做的太漂亮了?”張越撓撓頭,卻顧不得多想,立刻就問道:“他們的方位在什麽地方?能不能讓人去接近,了解他們的來歷?”

“回稟侍中公,目前,敵軍在崖原以北的牧場修整,前方斥候已經派人前去探聽……”

張越聽著,立刻就道:“馬上召集全軍司馬以上軍官議事,再派人去請南池、諸水的貴族來旁聽!”

匈奴人的忽然舉動,立刻就將戰局推向了未知的方向。

……

崖原,只是漢室對其的稱呼。

在匈奴人嘴中,此地被稱為‘閼氏原’。

因為,二十七年前,匈奴左賢王率領匈奴的左部主力,在此與漢朝的那個男人的精銳激戰。

殺的昏天暗地,血流成河。

數萬匈奴勇士的鮮血,將整個草原染紅。

讓此地從此成為了匈奴的傷心原。

整整四十五個骨都侯、二十七個大當戶,以及一百三十多名孿鞮氏、蘭氏、呼衍氏、丘林、須蔔氏的宗種戰死。

而他們隨軍而來的閼氏,則盡數為漢軍俘獲。

據說,在戰敗之時,左賢王的閼氏,大義凜然,面對漢朝的兇狠騎兵,毅然自刎。

匈奴人悲噩莫名,於是將此地成為‘閼氏原’。

二十七年後,終於又有一支直屬孿鞮氏的精銳萬騎,兵臨此地。

虛衍鞮勒馬站立於山丘上,遠眺著遠方的幕南風光,志得意滿。

他揚起馬鞭,極目遠眺,說道:“百余年之前,冒頓大單於,與東胡爭霸,揚鞭鳴鏑,躍馬於此,追逐東胡殘部,深入瀚海!”

“百年後,本王率領大匈奴精銳,重臨於此,追懷祖宗功績,不禁唏噓蹉跎!”

“本王誓將繼承偉大的冒頓大單於與老上大單於的事業,令大匈奴再次君臨天下,鞭笞萬國!”

他有這個信心,也有這個實力。

因為……

回過頭去,他看著那列著長隊,整齊有序的進軍的騎兵。

胸中就升起萬丈豪情。

他的姑衍萬騎,全員漢械,使用的全部都是漢朝現役的最好的裝備。

甚至裝備了大量騎弩與手弩,使得他們擁有了與漢軍一樣的近距離投射火力。

不再會像過去一般,在近距離內被漢軍忽然拔出來的騎弩、連弩糊了一臉。

除裝備外,訓練和紀律,也都是從漢軍復刻而來的。

特別是李陵投降後,他親自出馬,央求李陵指導了這支部隊的日常訓練。

因此,這支騎兵已經‘幾乎與漢軍無異’。

特別是進軍的時候,四千多騎兵,宛如一個整體,就像現在。

盡管整支軍隊,在草原上拉成了一個延綿十余裏的騎兵線。

但,每一隊列之間,都保持著緊密聯系。

前後左右能夠互相呼應。

僅僅是這行軍陣勢,就已經甩開了幾乎所有的匈奴騎兵。

哪怕是單於的親帳騎兵,也不如他的姑衍騎兵!

“大王!”一個貴族,策馬來到虛衍鞮面前,翻身下馬,然後恭身拜道:“前方斥候,遭遇了呼揭的斥候,呼揭人問我們,為何而來?”

虛衍鞮冷笑一聲,道:“為何而來?”

“當然是為了征服而來!”

“叫那些奴隸,給本王讓開道路!”

“我要將血與火,死亡與恐怖,重新撒在幕南!”

“我要讓漢朝人知道,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過去三十年,是屬於漢朝騎兵的時代。

他們在戰場上予取予求,壓著匈奴打。

不斷擠壓和壓縮匈奴的生存空間。

幾乎每時每刻,匈奴帝國都仿佛走在滅國邊緣。

哪怕是打贏了匈河戰役,全殲了漢朝的趙破奴兵團。

又贏下了浚稽山戰役,消滅了漢朝的李陵兵團。

但……

在戰損比上,難受的永遠是匈奴。

更不提,匈奴騎兵,在天山會戰、余吾水會戰,都只是勉強與漢軍打成平手。

是竭盡全力,才得以阻止漢軍騎兵,打擊到自己的心臟。

為此,數不清的年輕人,甚至還沒有結婚生子,就已經血灑疆場。

每年,匈奴國內都會出現大量的寡婦與遺孤。

最危險的時候,匈奴國內的婦女數量甚至比男人還多。

所有人都只能拼了命的生育,日日夜夜的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