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力降十會

論武功,夏祥遠不及燕豪,論朝堂之上的制衡之道,十個燕豪也不是夏祥的對手。夏祥的一番話頓時讓他啞口無言,不由惱羞成怒。

“夏縣尊,本太尉奉星王殿下和候相公之命,又有崔府尊許可,難道還不能在小小的滹沱河上巡查?你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敢阻撓本太尉辦案,本太尉定當向星王殿下和候相公稟報,好好誇獎夏縣尊盡忠職守一番。”燕豪極其嘲諷之能事。

幔陀縱身來到夏祥右邊,抱劍而立,對燕豪怒目而視。連若涵站在夏祥左邊,和夏祥並肩而立,神情落落,眼神中流露出對燕豪不以為然的神色。

曹姝璃則站在夏祥身後,一臉堅決之色,雖沒有對燕豪怒目而視,卻目光堅定地看向夏祥,充滿了柔情。

“多謝燕太尉,本官能得燕太尉如此誇獎,不勝榮幸。”夏祥似乎沒有聽明白燕豪的反諷一樣,哈哈一笑,“既如此,燕太尉還不快快離開,趕緊寫信回京向星王殿下和候相公贊賞本官。”

“你!”燕豪想起以前數次和夏祥交手,最後都以慘敗告終,不由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他大手一揮,“上船搜查。”

“是!”

燕豪所帶的隨從,一部分是府衙的衙役,一部分是吳義東派來的禁軍。衙役不敢上船,是怕驚擾了縣尊,禁軍卻不管那麽多,在他們眼中只有吳義東沒有什麽府尊縣尊。當下就有兩人一馬當先,一個箭步躍上了十樣錦。

幔陀正要動手,卻見一人從船艙中突然出現,二話不說飛起一腳踢中一人,當即將來人踢到河裏。另一人才一愣神,又有一人沖了過來,一個橫沖直撞也將他撞下船去。

踢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鄭好。而撞人的人則是曹殊雋。

原來鄭好也在船上,夏祥沖鄭好點頭一笑。鄭好踢人之後,還探頭朝船下張望,見被他踢落水中的兵士在水中掙紮,不由哈哈一笑:“痛快,真是痛快。再來一個讓本官再踢一下,對,說的就是你,胡漢三。”

鄭好遙指燕豪船上的一名衙役。

名叫胡漢三的衙役見被鄭好認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朝鄭好叉手一禮:“胡漢三見過鄭通判。”

船上來自府衙的衙役見到鄭通判現身,都紛紛低頭,唯恐被鄭好點名。

鄭好不再理會衙役,和夏祥見禮說道:“夏縣尊見諒,並非本官有意藏身,而是連娘子不讓本官露面。本官只能先遷就連娘子幾分,就算得罪了你,大不了喝一頓酒賠禮了事。得罪了連娘子,怕是很難消停。”

夏祥哈哈一笑,心裏多少明白幾分連若涵讓鄭好隨行的出發點,笑道:“鄭通判言重了,連娘子其實知書達禮,怎會為難你?怕是你心有私念,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

一邊笑,夏祥一邊看向了肖葭。

曹殊雋就如嗅到危險氣息的公熊,迅速來到肖葭身邊,朝肖葭嘻嘻一笑:“肖娘子,在下曹殊雋,有幸和肖娘子一路同行,肖娘子風采銘記在心,時刻未曾忘懷。”

肖葭退後一步,淡然一笑:“行了,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現在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現在是同仇敵共同對付強敵之時。”

“誰爭風吃醋了?我是要在肖娘子面前展現一下我的道風仙骨。”說話間,曹殊雋充滿敵意地看了鄭好一眼,抽劍在手,轉身朝剛剛登船的一名兵士一劍刺去,“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光寒十九洲。看劍!”

剛剛縱身上船的是一個高大威猛的兵士,手拿大刀。還沒有站穩身形,曹殊雋的劍就到了,他忙用刀一擋,將曹殊雋的劍擋開。隨後欺身上前,反手一刀,就朝曹殊雋的右腿砍來。

不料刀剛一送出,冷不防側面飛來一腳,他想要躲閃已然不及,被一腳踢中,身形晃了一晃,險些落船。他長舒一口氣,正暗自慶幸時,曹殊雋的左手突然飛來一拳,正中他的肩膀。他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晃就掉落下去。

方才的一腳正是鄭好所踢。

曹殊雋瞬間對鄭好好感大增,朝鄭好豎起了大拇指:“飛來一腳無蹤影,疑是仙人下凡來。鄭通判,在下佩服你文武雙全。”

鄭好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本官只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小時候練習拳腳,只是為了強身健體,打打一些雜七雜八的小角色還行,打不過燕太尉這樣的高手。燕太尉,要不你上來試試,教教本官怎樣殺人?”

燕豪臉色不善,冷哼一聲:“鄭通判是覺得本太尉不敢上船麽?”

“你燕太尉膽大包天,別說上船了,就是上殿也不怕。”夏祥懶得再和燕豪啰嗦了,回頭沖連若涵小聲說了幾句什麽,又沖燕豪說道,“既然燕太尉既無皇命又無崔府尊手諭,那麽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幔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