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亂中取利(第2/4頁)

沈包嘿嘿一笑:“在下算是領教了連小娘子的爽直。”

曹殊雋聽出了沈包話中的嘲諷之意,不滿地說道:“如此方顯連小娘子為人率真的本色,沈兄不要拿世間的庸脂俗粉來比擬連小娘子。”

“我哪裏有?”沈包有意撮合夏祥和連若涵,“我只是想為連小娘子和夏兄做一個媒人,二人情投意合,是天作之合……”

“二位若要爭論,請到外面,我和夏郎君在談論國家大事。”連若涵臉色一沉,微露不快之色,掃了曹殊雋和沈包一眼,“二位是請了,還是閉嘴?”

曹殊雋連忙閉嘴,閉嘴還不算,還拿出一張紙貼在了嘴上,言外之意是他不再多發一言。沈包歉意一笑,喝茶不語。

夏祥不動聲色,心想連小娘子好生厲害,方才臉色變化之間,別有一股威嚴溢於言表,讓人望而生畏,不愧是大戶人家之女,自有高高在上的威勢。

張厚卻嘴角一翹,不屑之意一覽無余,不過是一個商賈女子,還敢大言不慚談論國家大事,當真是自不量力得緊。有心轉身出去,不想再聽連若涵不知所謂的高談闊論,又想聽聽連若涵和夏祥關於貢院事件的推論,就又留了下來,卻還要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幾人之中,他反倒成了最不自在的一個。

夏祥見曹殊雋的滑稽樣子,不由笑了:“慶王是否由我而請,曹三郎最是清楚不過。”

“對,對,我知道,我知道。”曹殊雋從嘴上拿下了紙,迫不及待地說道,“慶王確實是夏郎君請人所請,此人就是金甲先生。”

“原來夏郎君認識金甲先生,怪不得……”連若涵微微點頭,目光望向了窗外高大的槐樹,槐花如雪,紛紛揚揚,她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展顏一笑,“金甲先生倒是一個妙人,記得當年在泉州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他為人治療時,用了一味古怪的方子,最後治好了病人,傳誦一時。”

張厚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面露不解:“夏兄,三王爺並不節制殿前司,葉殿帥又是因誰而來為何而來?莫非是……皇上旨意?”

“葉殿帥多半還是因三王爺而來。”夏祥對殿前都指揮使葉時勝的出現也是有所推測,殿前都指揮使掌管禁軍,負責皇宮和京城衛戍,位置極其重要,若非皇上親信之人,斷不可擔此重任,“只不過他雖受三王爺之托,卻只是在做忠君之事,並非是為三王爺效力。”

三王爺再是迫切想要掌權,也不至於現在就籠絡了葉時勝,先不說葉時勝為人正直,只知皇上不知王爺,皇上雖病重,卻並沒有病危,三王爺在朝堂之上不管和哪個大臣關系交好,也不管哪些大臣依附三王爺,都不要緊,王公大臣並無兵權,而一旦三王爺的手觸及到了禁軍,就有了謀反的嫌疑。

皇上絕不容許有人謀反篡位,以三王爺的為人,也不會這麽做,非但落人口實,若是皇上起了疑心,就是滅頂之災了。況且還有幾位王爺虎視眈眈,是以夏祥推測,葉時勝只是受了三王爺之托。

連若涵連連點頭:“夏郎君所言極是,葉時勝多半是被三王爺的所謂大義打動,前來貢院保護文尚書等人周全,以他職責來說,並不逾越。只不過他卻因此得罪了見王和慶王,三王爺不費吹灰之力就讓葉時勝不為見王和慶王所喜,以後葉時勝若想在朝堂立足,除了倒向三王爺之外,別無選擇。”

“三王爺高明,真是大才。”張厚由衷地稱嘆,面露向往之色,“若有機會投到三王爺門下,當浮一大白。”

“二哥你怎能這樣?”時兒瞪大了眼睛,“三王爺和候平磐趁皇上病重,把持朝政,權傾朝野,排除異己,禍國殃民,你還要投到三王爺門下,豈不是為虎作倀?你生平不是最厭惡趨炎附勢之人?”

“時兒,你懂什麽?話不能這麽說,三王爺有雄才偉略,若他繼位,大夏必定更是昌明興盛。候相推行的變法,也是為國為民,雖然反對的聲音不少,不過是政見不同而已,並不能因此就說候相是奸相。反倒有些人,因才略不如候相,又遠不如候相有才華,更不如候相眼光高遠,便對候相口誅筆伐,不過是嫉賢妒能罷了。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候相何時對這些人說過什麽?”

“是沒說過什麽,直接貶謫出京流放嶺南海南就是了。”夏祥淡然一笑,對張厚的一番高論不敢苟同,候平磐為人如何,朝野早有定論,有多少仗義執言之士被罷官或是貶官,所有反對者一律被逐出朝堂,由此可見候平磐的心胸,而候平磐所推行的變法,他進京的途中,一路所見所聞,都是百姓流離失所賣兒賣女景象,大夏的太平盛世,已經被候平磐的變法摧殘得千瘡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