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 黑暗即將來臨(第2/3頁)

“你就對A股那麽沒信心?”

譚凱旋笑道:“前幾天可是已經六千多點了。”

趙浮生冷笑了起來:“就算七千點又能怎麽樣,別人不清楚,你不知道?你覺得那些市值,是真的嗎?”

譚凱旋聞言頓時不吭聲了。

作為混跡華爾街的大佬,他其實很清楚,華夏的股市,如今真的是一個大大的泡沫。

哪怕是那些所謂市值飆升的國企,其實更多的,都是虛的。

自從零三年國資委成立之後,中央企業的利潤像變魔術一樣年年超常增長,而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由移動這些壟斷企業貢獻的。

成本從來就不會自己消失,它只會被轉移、被隱匿,被藏到地毯下,而利潤也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在短短時間中,央企利潤突飛猛進,我們有理由懷疑:除了經濟增長本身以及國有企業績效改進所帶來的正常盈利增長之外,央企的利潤有相當部分是通過轉移成本以及通過擠占其他企業的利潤等方式而帶來的。

也就是說,一部分本應該屬於公眾福利以及其他企業的利潤被轉移到中央企業的損益表中。很有可能,這就是央企利潤魔術式增長的主要奧秘之一。

這一點,可以在華夏的銀行改革中看得非常清楚。

就在不久之前,華夏的國有銀行還一直是壞賬叢生的壞銀行典型,但在短短幾年之後,通過注資、引進戰略投資者、然後上市,國有銀行迅速從燙手山芋變成了炙手可熱的“高成長”銀行。因為收到奇效,華夏的銀行改革被譽為一個金融奇跡。

實際上,華夏的銀行遠沒有專家們吹噓的那麽神奇,它只是巧妙地利用了華夏的特殊制度“優勢”,而將其巨大的改革成本分散和隱匿了。

國有銀行改革最關鍵的一步其實就是公共財政的注資。

沒有這一步,其後的引進戰略投資者,以及上市融資就根本無從談起。而有了這一步,後面的步驟其實就水到渠成。然而,幾萬億元的注資,本來是可以用來進行同樣急需的醫療、教育、社會保障環保等社會公共產品建設的。

或許在華夏人的優先秩序中,金融有更加急迫的危險性,但不可否認的是,華夏的金融改革奇跡實際上是以社會公共品的嚴重匱乏為代價的,是以華夏社會發展的嚴重滯後為代價的。

這實際上進一步瓦解了華夏本已嚴重銹蝕的社會團結,加劇了華夏社會的斷裂。這幾年,在醫療、教育、環保、社會保障領域所出現的越來越沸騰的憤怒並不是偶然的。

人們一直憂心忡忡的金融危機似乎平地裏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在看不見的地方,華夏的社會危機卻在蠢蠢欲動。

一位研究者曾經將華夏的銀行改革概括為“華夏式成長”,但用這個視角觀察,它更好的稱謂應該是:“華夏式魔術”。其中多少有點黑色幽默的意味。

顯然,以侵蝕社會其他利益主體而獲得利益並非僅僅只有國有銀行,也絕非只有大型壟斷國有企業,而是遍及幾乎所有的企業。

這容易理解,其他類型的企業並沒有央企以及國有銀行那樣得天獨厚的條件,他們獲取經濟增長之外的超額利益的辦法,往往是通過轉嫁環境成本,獲得廉價土地,爭取稅收優惠、直至直接剝奪勞動者的辦法來實現的。

這種情況,華夏的房地產企業、血汗工廠中隨處可見。

在華夏的改革中,除了根深蒂固的政府崇拜之外,又出現了一種甚囂塵上的新的公司崇拜。這種崇拜為企業在經濟發展中獲取超額利益營造了極其有利的文化氛圍。而其帶來的直接後果則是,作為社會重要主體的“公民”以及公民權利的極度萎縮,是政府與企業收入的非正常增長。

如果企業利潤的增加是在政府、企業、公民相對平衡增長的情況下取得的,那當然是好事,但如果是通過剝奪其他利益主體或者轉嫁成本的方式取得的,就非常值得憂慮了。

華夏目前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屬於後者。

沒有人比趙浮生更加清楚,這種所謂的改革紅利,未來會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從零七年開始,華夏的股市一熊熊了八年。

在這八年期間,房價越來越高,人民的收入逐漸跟不上物價上漲的水平,最直觀的例子,就是錢越來越難賺。

同時,上升渠道被鎖死,諸如八九十年代乃至世紀初的那種白手起家,創業成功的典範越來越少。

人們無奈的發現,想要活的更好,除了給人打工,似乎沒有什麽更有效的辦法。

創業成為一件越來越困難的事情。

養老金的需求越來越大,國家曾經嚴格執行的計劃生育計劃,到最後選擇放棄,開放二胎。甚至開始鼓動農民繳納養老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