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白癡

方白伸手接住台燈,放到身後的桌子上,一腳把柳元龍踹回到床上,嘆道:“虎毒不食子,看來你還有點人性。想讓你殺兒子不太容易,那我就做做你兒子的工作吧!”

他拿過水果盆裏的一把水果刀,走到柳逸臣面前,問道:“怎麽樣,想通了沒有?殺了柳元龍,我就放過你!”

柳逸臣依然搖頭。

方白拿起柳逸臣的一只手,手中的水果刀一揮,柳逸臣左手的一截小拇掉到了床上,鮮血頓時從斷處湧了出來。

啊——

柳逸臣發出殺豬似的慘叫,痛的汗水流了出來。

“殺不殺?”

“不……”

嗖——

方白手中的水果刀再次揮出,柳逸臣左手的無名指又斷落在床。

柳逸臣的慘叫聲更響,汗水滾滾而下,臉色蒼白,差點沒疼昏過去。

“殺不殺?”

方白揮舞著手中的水果刀,沖著柳逸臣左手中指比劃著,只要柳逸臣搖頭,就會失去第三根手指。

“別……別……殺!我殺!”

柳逸臣驚恐大叫著,從方白手中接過水果刀,一咬牙一閉眼,狠狠一刀,捅入柳元龍的小腹中。

“爸,你不要怪我,我疼的實在受不了……”

柳逸臣看著父親柳元龍充滿悲哀之色的眼神,哭著說道。

柳元龍慘笑一聲,喃喃道:“好……好……好兒子啊……好兒子……”

他口中不斷向外流血,到最後不出話來,瞳孔也漸漸渙散。

看著身軀漸漸僵硬的柳元龍的屍體,方白目光淡然,沒有絲毫憐憫。

對於一個放言要殺自己全家的人,他不會有絲毫的慈悲之心。

他看了柳逸臣一眼,目光變的冷淡起來,說道:“你父親不願殺你,說明他還有一點人性。而你,連自己的父親都殺,簡直禽獸不如。”

“是你逼我的!”

柳逸臣怪叫一聲,擔心激怒方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方白笑笑,站起身,走到床邊站定。

“你幹什麽?我已經殺了我爸,你說過會饒我一命的!”

柳逸臣退到床角,駭然大叫。

“我是說過饒你一命。但我不殺你,不代表著我不會懲罰你。”

方白說著,伸手把柳逸臣抓過來,手掌放在他頭頂上,一縷真元陡然外放,從他掌心沖入柳逸臣腦域中。

柳逸臣身體一震,目光變的黯淡下來,神情也呆滯木然,整個人仿佛癡傻了一般。

“你這種人,做個白癡最好,這樣就不會再去傷害到別人。”

方白說著,不再看柳逸臣一眼,身形一晃,已經出了別墅,片刻後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柳元龍被殺、柳逸臣變成白癡,這件事會在中州引起多麽大的震動,方白沒有時間去想、也懶得去想。

離開中州市後,他如一只脫籠的兔子,在城外黑夜的田野間盡情施展身法,向著北方飛掠。

他的速度快的就像一陣風,一路上只能看到他奔跑時留下的一道淡淡虛影,如鬼似魅。

方白準備就這樣憑著自己的兩條腿奔跑到燕京。

方白不坐飛機不坐車,而是選擇步行,主要目的有兩個。

一是希望沿途中能夠遇到修煉機緣。

所謂修煉機緣,其實就是指修煉資源,包括蘊含有元氣的各種靈藥等等東西,而這些東西,都在深山大川中,坐飛機坐車是不可能遇到的。

第二個原因就是為了煉體。

燕京距離中州有一千多裏,方白準備用三天時間跑完這段距離。

也就是說,方白平均每天需要跑出四百多裏。

如果沿著公路鐵路走,三天一千多裏對方白來說沒什麽問題,但方白選擇的路程,偏偏都是些山區密林,這樣三天要想趕到燕京,就是個很大的挑戰了。

不過對方白來說,他的煉體,就是在挑戰各種看似不可能的極限。

這段一千多裏的路程,以平原為主,山區密林不多,方白就在一馬平川的荒僻大平原上飛掠,到了第二天傍晚,竟跑出了將近六百裏的路程,幾乎達到全程的一半。

其間方白真元耗盡,累到虛脫,才會坐下來盤膝在荒草間,運轉功法,潛心調息。

真元恢復後,方白再從背包裏拿出些吃喝的東西,把肚子填飽。

這種煉體,現在看似效果不大,但方白明白百川成海的道理,強大的實力,就是這樣一點點積累出來的。

當晚,方白到了一處山區邊緣,就在一座小山包的青青草地上盤膝修煉了一夜。

第三天清晨醒來時,朝陽剛剛露出一線,方白只覺神清氣爽,運轉了整整一夜的真元,化成一股沸騰的力量在體內奔湧不息。

啊——

方白面對朝陽,仰天發出一陣吼聲,聲音震的遠處林鳥驚飛,野獸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