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石頭(第2/3頁)

張然剛要繼續往演,不想旁邊的大嬸沒有說“流氓”,反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張然的情緒被打斷了,沒法往下演,沖寧皓攤了攤手。

寧皓無奈地喊了聲“停”,一臉無奈地道:“張姐,你別笑啊!”

張姐不好意思地道:“導演,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纜車很快到站,張然他們從車上下來,換上了另外一輛,重新開始拍攝。

纜車開動著,張然俯瞰著整個城市,一副藝術家的範兒,對著身邊的張婧初,用港台腔道:“每次當我從這個角度看這個城市的時候,我就強烈的感覺到,城市是母體,而我們是生活在他的子宮裏面。”

副攝影的鏡頭中,兩個中年婦女翻了翻白眼,顯得十分憎惡:“流氓!”

張然的表演在繼續,他走到張婧初的背後,手臂靠在纜車的窗戶上,和張婧初貼的非常近,頭更是伸到她的頭發邊,都能夠聞到洗發水的味道:“剛才我正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一擡頭就看見了你。你身上有一種東西深深的打動了我!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母性,偉大的母性氣息!”

神情不快的張婧初轉過頭沖張然笑了一下,隨即擡起高跟鞋對著張然的腳背踩了下去。不想這時纜車突然抖了一下,張婧初站立不穩,高跟鞋結結實實的踩在了張然的腳背上。

啊——

張然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易拉罐直接掉在了地上。我的那股媳婦兒啊,你這是要讓為夫坐輪椅啊!

車廂中的群演們都看呆了,不愧是張然老師啊,這演得太真實了,就跟真被高跟鞋踩了似的!

張婧初也顧不得導演還沒喊停,帶著哭腔道:“張然,你沒事吧!”

張然雖然痛得齜牙咧嘴的,但還是故作鎮定地道:“沒事沒事,就你那點體重能有什麽事,就當給我做按摩了!”

纜車很快停住,張然下車的時候腳還有點跛,張婧初扶著他,微低頭著,眼眶有點紅。

杜傑將攝影機接在電腦上,導演組的人都圍了過來,開始看拍攝的效果。

張然覺得效果不錯,但寧皓不是特別滿意:“張老師,你演得太像真正的藝術家,太正了,最好稍微賤一點,謝小盟這個人有點賤!”

謝小盟是個小角色,但張然還是在人物上下了功夫的。既然答應演這個戲,那他就希望演好。對於怎麽演這個人物,他有自己的看法:“謝小盟是個有點賤的小人物,人物相當鮮明。他穿著和言行已經基本擺脫了巴渝人的質樸,滿口的港台腔。這是一種社會現象,這幾年很多年輕人都以學港台腔為榮,甚至連一些主持人都是港台腔,覺得這樣時尚。

造就謝小盟個性的除了社會,更重要的是家庭教育的問題,謝小盟的父親是那種相信棍棒才能成材的家長。有一場戲謝小盟被父親打了之後,他還嘴道,打打打,你就知道打!這句話是謝小盟內心最真實的反應。

從電影中我們可以看到,謝家父子正面沖突已是家常便飯,謝小盟只有要錢才會找父親,而父親一直都是打完再無奈地掏錢,典型的中國式敗家子和失敗家教。謝小盟的叛逆,其實就是父親的教育方式導致的。我覺得要演好謝小盟這個角色,不能故意去演賤,而應該抓住他內心的反抗和叛逆來演,這樣才能把這個人物演活。”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這樣一來,喜劇效果就弱了!”

“不管是電影,還是戲劇,要營造出喜劇效果,無外乎兩種手段,反差和轉折。比如在電影中,道哥掛圖講解偷盜計劃,隔壁敲釘子,圖被震下。道哥就說,什麽素質啊,大半夜的敲什麽敲?一個正計劃偷東西的小偷,口口聲聲素質,大家都覺得很好笑。如果道哥破口大罵,那就失去喜劇效果了,這個就是反差。謝小盟也是,開始他以藝術青年的形象出來,就會有後面欺騙老爹,被人毆打等遭遇形成反差,喜劇效果不會弱,反而會更強!”

“有道理!”寧皓點點頭。

雖然這一條可以過,但寧皓覺得可以在挖掘一下,拍攝重新開始。

在這之後又拍四次之後,這個場景的戲總算過了。不過對於電影拍攝來說,拍六條根本不算事。這個鏡頭拍完,劇組轉移陣地,前往下一個拍攝地點。

開機第一天,拍完了兩場戲,效率相當高。劇組收工回到駐地,寧皓帶著導演組的人看樣片,討論明天的拍攝工作。張然自然與加入到了其中,對於拍攝和鏡頭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大家很認真的討論著,聊得不亦樂乎,一直到後半夜才散去,各自回去睡覺。

《瘋狂的石頭》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只用了四天,張然的戲就順利拍完。

現在春節已近,張然和張婧初準備回家過年了。去年,張婧初跟張然去見了家長,今年張然肯定得去張婧初家一趟,順道去廈門大學看看,《三個傻瓜》準備在廈門大學裏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