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7章 活在生時,活在死後(第2/3頁)

還包括消息人士不能確定的男生寢室樓頂熄燈後放煙花事件。

於是,不論男生寢還是女生寢,晚上睡覺前要是不談論幾句跟邊學道有關的話題,等於沒做完“日常任務”。

而校園裏最大一個變化,是媒體將邊學道的兩篇論文報道出來後,論文第一作者東森大學嚴合生教授的課火爆異常。不僅東森大學沒報該課程的學生來旁聽,外校的學生也來旁聽,偌大的階梯教室經常擠得水泄不通。

借著邊學道的光,嚴教授又火了一次!

6月5日。

受校領導委派,東森大學宣傳部長把電話打到了楊恩喬手機裏。

楊恩喬在東森大學學生會待過,認識負責宣傳的這個老師。接手集團外聯和辦公室後,幾次大型活動,楊恩喬都沒落下東森大學,不僅沒落下,在經費支持上,還有傾斜。

東森大學宣傳部長打電話目的只有一個,希望邊學道能抽時間回母校看一看,給學弟學妹們講講創業的心得,鼓鼓勁兒。要知道,有了邊學道這面旗幟,好好宣傳一下,東森大學今年招新生的分數線,多了不敢說,往上提個5分8分的絕對問題不大。

百億富翁啊!

在大學期間發表了兩篇影響力極大的論文,大學期間還在互聯網上淘到了“千萬級”的第一桶金,誰能否定東森大學的教學水平?

這要不好好利用一下,絕對是暴殄天物。

東森大學在松江市,有道集團也在松江市,邊學道目前定居松江,楊恩喬不能答應也不好回絕,只好說:“等邊總回國,我當面請示一下。”

東森大學宣傳部長語重心長地跟楊恩喬說:“恩喬啊,這事你一定費費心,學弟學妹們都很熱切地希望學道能回學校看看,經管院的老師們也都希望能見見得意門生。”

……

在意大利停留的最後一天,邊學道暢遊了有著輝煌歷史的文明古城羅馬。

從清晨走到日暮,邊學道切身感受了全球最大“露天歷史博物館”的魅力。

從神話傳說到文藝復興,幾乎每一座雄奇的建築都有故事。偉大的、卑微的、熱情的、冷酷的、英明的、殘暴的、無畏的、自私的……蕩氣回腸的歷史隱於磚石之間,悲歡離合的故事沉澱於冰冷雕塑的一顰一笑。時間從一座座雕塑的眼前和指尖無聲流逝,留下永恒的傳說,提醒人們,生命是一團欲望,欲望不能滿足便痛苦,滿足便無聊,人生就在痛苦和無聊之間搖擺。

晚上。

一個人坐在酒店房間的露台上,聞著空氣裏有別於松江的味道,感受萬物和清風的靈魂,千般躁動,最後都安息於內心。

明天就要回國了,給邊學道的感覺是,仿佛要開啟另外一段旅程一樣。

衣錦還鄉,還鄉情怯。

喝光最後一罐啤酒,邊學道莫名想起了在東森大學主樓天台上跟他喝酒的沈馥。沈馥站在天台邊緣,背對著他問“是不是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掏出手機,邊學道撥通沈馥的電話。

“喂!”

沈馥的聲音裏永遠透著一股空靈。

酒後的邊學道直截了當地說:“陪我說說話。”

沈馥說:“等我一下。”

電話沒掛斷,能聽見沈馥在電話那頭用英語跟人交代什麽,接著似乎走了挺長一段路,一聲門響,手機裏傳來沈馥的聲音:“你在哪?怎麽了?”

邊學道說:“沒怎麽,一個人,剛喝了點酒。”

沈馥又問一遍:“你現在在哪?”

邊學道說:“在羅馬,一個名字挺拗口的酒店露台上。”

沈馥似乎坐了下來,輕聲說:“想讓我陪你說什麽?”

邊學道起身,靠在露台欄杆上,問沈馥:“跟我說說當明星的感覺吧。”

電話那頭的沈馥一下就明白了邊學道想問什麽,她笑著問邊學道:“不知道回國後該怎麽面對周圍的一切了?”

邊學道轉個身,胳膊肘支在露台欄杆上,看著酒店外的馬路說:“差不多。”

沈馥說:“沒什麽可擔心的,只要你還是你就可以。”

不等邊學道答話,沈馥接著說:“人人都會當眾演戲,在聚光燈前扮演正人君子,扮演另一個自己,但是在自由自在的地方,在不為人知的內心,做到中規中矩,這才是要點。”

邊學道問:“中規中矩?”

沈馥不答,問道:“你一直沒跟我說過,你想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

邊學道深吸一口氣,說:“走有風景的路,喝有回味的酒,草有感覺的姑娘,做有故事的人。”

沈馥問:“都做到之後呢?”

邊學道擡頭看著天空說:“然後?然後我想像《堤契諾之歌》裏寫的那樣——我希望自己是個巨人;我希望自己的頭能和高山牧場上的皚皚白雪同高,能看見那兒的羊群;我希望腳趾能伸進湖的深處噗噗作響;我希望自己就這樣躺或坐地融於自然之中,任手指間蔓生草叢,發間綻放著阿爾卑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