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4章 沒受過欺負的臉(第2/2頁)

邊學道說:“什麽賺錢幹什麽。”

廖蓼問:“想過出國留學嗎?”

邊學道說:“從沒想過。”

廖蓼問:“為什麽不想想呢?”

邊學道反問道:“你又為什麽想出去呢?”

廖蓼說:“高考結束後,我跟家人去歐美澳洲轉了一圈。”說到這兒,廖蓼停頓了一下,看邊學道在很用心地聽她說話,接著說:“你知道那次旅行,我感觸最深的是什麽嗎?”

邊學道搖頭。

廖蓼說:“那些國家街上的年輕男女,人人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

邊學道說:“受欺負的臉長成什麽樣?”

廖蓼說:“你聽我說完,那還是一些不準備欺負別人的臉。”

邊學道問:“你受欺負了嗎?你敢說西歐美國的繁榮富裕不是靠侵略、殖民、掠奪,欺負別人積累起來的?”

廖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如果你對欺負這個詞有意見,我可以換個說法,國內的年輕人,大多長著不快樂的臉。”

邊學道想了想說:“這個我不反對。”

廖蓼說:“無論松江,還是上海,無論一線城市,還是在鄉村,在街頭路口站一會兒,凝視路人的臉,你就會發現很多中國人面無表情如一塊冰冷鐵板,還有各種幽怨、憤恨、欲望強烈的面孔。”

“人們仇富,然後鉆進擠滿人的彩票站;人們仇官,卻個個擠破頭想當公務員;人們罵不公,但只要自己進了體制,立刻玩命捍衛這個體制。為了私人之利,玩命挖礦、玩命砍樹、玩命排汙、玩命折騰、玩命巧取豪奪,法律、規則、道德,統統形同無物。”

“在澳大利亞,我遇見了兩個60多歲的老頭,他們的笑容純真得像孩子一樣可愛,而在國內,我基本沒見過同齡老人有那樣的笑容。”

邊學道很誠實地說:“我沒出過國,但我還是覺得你太武斷了。”

廖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