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關鍵性的證據(第2/2頁)

這裏也是漆黑一片,北條三信問鑒識課的人要過了手電筒照著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衛星天線不大,就是一個一尺半左右的白色小鍋,正中心有個高頻頭,被綁在了水塔支架上,而龜田義正解釋道:“時間久了,高頻頭和傳輸線路有點接觸不良,有時一兩個月,有時三五天就會松動一次,只要上去用力按一按就會好……因為一直還能用,我們也沒換新的,要是早知道中山君會因為這個出意外,我就自己掏錢……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龜田義正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似乎十分內疚,而雪裏眼睛比較尖,指著水塔支柱上叫道:“鞋在那裏,秀次。”

北條三信拿手電筒掃了一下,發現一只男式皮鞋被卡在了水塔支架上,而他看了幾眼,轉頭向鑒識課的幾個工作人員問道:“有別的發現嗎?”

鑒識課的人齊齊答了聲沒有,這裏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沒有血跡,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東西,接著有鑒識課的成員開始對著那只鞋拍照——等拍完了照再取下來,不過應該是死者的鞋沒錯了。

雪裏捏著下巴輕輕點頭,案件她推理完畢了——死者中山介信為了看電視,晚上爬到水塔支架上修理衛星天線,但腳被支架卡住了一下,他用力拔腿,但可能用力過猛失去了平衡,而水塔又臨近樓邊,他就後仰著從天台上掉下去了,當場摔死。

她同理心比較強,看著龜田義正在一旁自責的流淚,忍不住走了上去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人有不測風雲,這不是你的錯,大叔你不要太傷心。”

龜田義正抽泣著點了點頭,含糊的說了聲“謝謝”。

雪裏又嘆了口氣,朋友死了啊,哭也是應該的,乃希醬要是死了,自己也會落淚吧?

村上繁奈這會兒也緩過來了,主要是這裏沒屍體讓她好過了不少,但看北原秀次拿著手電在圍著水塔轉圈,越轉越大,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心裏有些奇怪,但也沒打擾他——事情解決了,意外事故沒錯,雖然讓人遺憾,但警察沒辦法了,爭取賠償的事要找工會或是律師,警察調查取證就到此結束了。

她向北條三信請示道:“村上前輩,是不是可以結案了?”

她覺得可以定義成意外死亡了,而北條三信站在水塔前方向下看了看,正下方就是死者的屍體,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再等等。”

他把龜田義正叫了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龜田先生,中山先生死時,你在哪裏?”

“我在自警室……九樓的自警室。”龜田義正被北條三信淩厲的目光嚇了一跳,像是突然傻了一樣。

北條三信沉默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問題,這龜田義正有些害怕,不過普通人被警察厲聲質問都會心虛,這和犯沒犯罪沒關系,倒不如說他的表現也算正常——有些心虛,但不是太心虛的樣子。

他態度略微恢復了柔和:“去你們的自警室看一下。”

去自警室看看,如果那裏沒什麽問題,那八成就真是意外死亡了——龜田義正說只有他和死者在樓裏,如果死者被殺那大概率就是他下的手,但現場沒有任何跡象指向龜田義正有行兇嫌疑,多半都在指向是意外事故,那就是沒物證。

警察也有規章條例約束,不可能無法無天,龜田義正確實有點可疑,但辦起案來也不能隨意就懷疑普通公民,破壞人家的日常生活和名譽——北條三信決定明年派村上繁奈把死者和龜田義正的關系了解一下,確認雙方關系是否良好,工作中有沒有沖突,有沒有債務糾紛,有沒有三角戀、婚內出軌之類的感情糾紛,如果全沒有,那就基本可以確認沒有行兇動機了。

沒有殺人動機,沒有明確謀殺證據,那就只能把案件定義成意外事件。

北條三信是個合格的刑警,這種事見的多了,要是什麽案子都要反復調查確認,那根本不可能——這種案子一天出好幾起,就像交通事故一樣,要是事事按陰謀論的角度來發掘,那日本警察再招十倍的人手也應付不過來。

對警察來說,沒動機沒證據就是沒殺人,真殺了也沒殺——強行立了案送去地檢要求公訴也會被打回來,連法庭都上不了,根本毫無意義。

北原秀次已經把天台仔細搜索過兩遍了,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心裏確定了八成——中山介信不是意外墜樓死亡,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當然,只是確定了八成,還缺少一份關鍵性的證據,讓兇手無從狡辯的證據。

他也跟上了這一行人,趕去了寫字樓的自警室。

不著急,反正兇手又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