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你為什麽還在這裏?(第2/3頁)

情況更惡劣了。

北原秀次站起來探身向私立大福學園的牛棚看去,想瞧瞧教練怎麽不下指示,只是和自己同邊看不清楚,而這時私立大福學園的監督教師似乎也急了,向前走了幾步,拼命給投手打手勢,示意他趕緊冷靜下來,而這個背影讓北原秀次看愣了。

還是個熟人,這不是那個校醫鈴木花子嗎?給小蘿蔔頭治過病的那個!

這是開玩笑的吧?你一個校醫來充當棒球社團的教練?學校瘋了嗎?

北原秀次有點不敢信,但好像也沒別的老師了,也確實是她在下指示,指著鈴木花子向式島律問道:“那位是幹什麽的?”

“帶隊的監督教師。”

“教練?”

“不是,咱們學校棒球部沒教練,鈴木老師只是帶隊比賽,防止學生路上發生意外。”

北原秀次又坐下了,行吧,估計私立大福學園覺得自家打進甲子園也不靠譜,根本沒在這方面花什麽精力,由著學生自己玩。

雙方對比賽的重視程度完全是天差地別,這樣也能打贏那真是老天沒開眼了。

果然,接下來的兩局完全是碾壓局,內田雄馬固守的本壘和樓梯間一樣被對方隨意進進出出,一會兒過去一個,一會又過去一個,而他也被打到了心態失衡,竟然連自己搭档的球都接不住了,連續主動失誤,不是送對方上壘就是給對方送分。

最後裁判都沒辦法忍了,眼見私立大福學園連鬥志都被打沒了,五局就結束了比賽——甲子園決賽圈沒有“有效比賽”一說,你能打打到多少分都行,但地方大賽講這個,免得太強和太弱碰撞時白白消耗強隊的體力。

目前明顯長野川和私立大福學園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再比下去毫無意義了,還是保護一下有前途的球隊比較好——這是幾所乎有高校都會參加的賽事,各隊之間水平差別極大。就像這一次,只能說是長野川高中運氣極好,抽到了上上簽,幾乎算是被保送進了二回戰,僅次於抽到輪空的。

防空警報又響了,私立大福學園的一群殘兵敗將連隊都列不整齊,勉強和對方握了手後就直接坐倒了好幾個。

北原秀次捂住了臉,都不太想看記分板——20:0,私立大福學園一分未得,無論個人身體素質、技戰術水平、鬥場,全面被對方碾壓,而且這還只能算是打了半場比賽,要是打完全場,依私立大福學園心態爆炸的這熊樣兒,說不定能打出個籃球比賽的比分。

“走吧!”雙方球員都退場了,北原秀次也站起來說道。

陽子聽話的站起來,又牽住了他的手,而雪裏嘟嘟囔囔的對這結果很不滿,覺得大老遠跑來只看了半場球虧大了,一個勁在說把學校女子壘球隊派來說不定都比這些男生打得好,至少不會被對方剃了光頭,丟臉丟到整個愛知縣。

式島律也沒什麽話說,看樣子比他自己輸了還難受,一臉灰暗的低著頭跟在後面。

他們在通道出口等了會兒,私立大福的人就出來了。背著包垂著頭,而鈴木花子跟在一邊柔聲安慰,給學生們做著心理輔導,也算是對上了她校醫的專業,但明顯什麽成效,整支球隊的魂似乎都被打沒了,像是稀稀拉拉的一群喪屍一樣。

式島律站在一邊低頭行禮道:“辛苦了,前輩!”不過沒人理他,那些二年級,特別是三年級都沒了平時前輩的威風,個個低著頭一臉悔恨痛苦。

也許在悔訓練時沒多流點汗?或者在恨那個抽簽的抽了這麽一個初戰對手?

內田雄馬跟在最後,他連包都沒背,拎在手裏但背帶卻沒調好,太長,就那麽一路拖著自己也沒注意,一副打了敗仗狼狽而逃的模樣。他看到北原秀次和式島律,愣愣站住了,雙眼無神,臉如死灰,半晌後喃喃道:“阿律,北原,我是不是不適合打棒球?”

他自己在學校打著玩感覺還是不錯的,這一來參加比賽,感覺像是回到了幼兒園水平。

北原秀次嘆了口氣,而式島律趕緊安慰他道:“這次只是對手太強了,雄馬,不要放棄夢想!”

內田雄馬呆呆注視了他一會兒,低頭猛然哭了起來,哽咽道:“我的夢想死了,我的熱血青春結束了……我還和純子醬說了要把這場勝利獻給她,這怎麽辦?阿律,這怎麽辦?”

北原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這貨前幾天還說要把勝利獻給他們幾個人之間的友誼,這是轉頭又送給了那個看臉的八櫻女校妹子嗎?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勝利也沒拿到……

式島律也沒計較內田雄馬背著他和坂本純子繼續在網上保持聯系的事兒,只是攬著他肩膀細聲細氣安慰他——每個人重視的東西都不一樣,對內田雄馬這種少年來說,這次比賽失敗搞不好他能記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