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小瞧了天下英雄

隨著幾天的走親串友,原本在夜光家裏親戚眼裏光環無數,高高在上的柳女神,光環瞬間被卸載了。

原因很簡單,說起來也挺逗的。

倒不是說柳池煙平易近人懂禮貌什麽的,在親戚心中,她卸下光環的原因只有一個。

麻將!

是的,麻將。

麻將,一個全國熱衷,尤其是過年親朋好友聚集時的群體活動,玩法多樣,不一而足,但只要會玩,不管哪裏的麻將,知曉了規則,來兩圈就能上手。

夜光會玩麻將,但他是幾乎從來不參與麻將或者撲克之類的遊戲的。

夜光從小對這些東西就不感興趣,過年雖然是湊熱鬧,說是小賭怡情,但夜光對這種賭博性質的玩意一直是拒之千裏之外,也沒玩的欲望,通常往年過年時,眾親戚在玩時,他也就是在旁邊看看跟著樂呵樂呵。

這是主要原因之一。

還有個原因是因為,家裏的親戚,壓根不讓夜光上桌,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玩不過。

夜光十來歲的時候學會了玩麻將,也和親戚們玩過幾圈,但玩過之後,就再也沒人和他打麻將了,和他打麻將,完全就是單方面被他碾壓,一桌子四個人,全得被他一個人收拾了。

夜光有過目不忘技能,小時候麻將都是靠手搓的,自己壘長城,所以,一圈下來,哪個牌放在哪裏,在哪個位置,誰手上拿了些什麽牌之類的,夜光就算說不出個十之八九來,也差不多記住了個六七分。

這麽天然的作弊器,自然是怎麽打怎麽贏了,所以,和他打麻將,一場下來,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家過年聚在一起打個麻將,自然是為了消遣樂呵一下,一直輸一直輸,而且知道基本必輸,誰還和他打了?久而久之,親戚們自然對他敬而遠之了。

不過也好,反正夜光也不愛玩這玩意。

但是今年,柳池煙上桌了。

一開始是為了隨和一點,和夜光的親戚們搞好點關系,還有點拘著的感覺,但初一這天,柳池煙在夜光叔伯家中打了一下午的麻將,居然猛地就融入到這種氛圍中了,對打麻將起了莫大的興趣。

於是乎,柳池煙跟著夜光,以及夜光的本家兄弟們,去叔伯姑媽等親戚家中的時候,只要有麻將局,柳池煙總是自告奮勇的第一個舉手參加。

想想那個畫面。

溫暖的太陽底下,擺著一桌麻將,一群人樂呵呵的圍著看,柳池煙和其他三人玩的不亦樂乎。

對家出個三條。

柳池煙:“別動,碰!”然後麻利的揀牌出牌。

左家出個一筒。

柳池煙:“哈哈,胡啦!就等你這個燒餅!給錢,給錢!”

然後,一邊打著麻將,輪到其他家出牌的時候,順手就捏起幾粒瓜子,嗑巴磕巴把瓜子殼隨口就吐了一地。

還不時頭也不擡的遙控指揮者身邊的夜光。

“夜光,給我倒杯開水,別放茶葉。”

“夜光,給我剝個橘子,揀個甜的剝。”

“夜光,你來幫我打一圈,我要上洗手間。”

“不行!小光不能打!你去上,我們等著!”

夜光:“……”

於是乎,就是這樣,柳池煙的女神光環,在夜光眾親戚心中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瞬間支離破碎的坍塌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和夜光的親戚相處,沒有女神光環,大家也都能自在隨意一點。

最明顯能看出來的地方就是,原本夜光的親戚稱呼柳池煙,都不知道該叫什麽好,有的支支吾吾的直接叫名字,有年輕一點的稱呼柳女神,長輩或者比夜光大的親戚們按照輩分稱呼。

現如今,大家都能很自然的自己稱呼她為池煙或者是煙兒了,相處起來和鄰家妹妹別無二致。

初五夜光一家以及眾人親戚去二姑家拜年,聚在火爐邊烤火聊天的時候,葉落溪說道,“池煙嫂子真的和傳說中的很不一樣呢。”

柳池煙笑了笑,說道,“我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是這麽說的,‘如果你有眼睛,請不要用耳朵去了解我’可能我現在的樣子和你你們原來認識的大不相同,但是,其實,這才是我啊。”

道理是有的。

我們總是習慣於道聽途說,覺得某人怎樣怎樣,看好或看壞,但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接觸認識了解,不管你之前對他是什麽印象,但這只是你的印象,僅此而已。

自我的印象,不代表這就是他人本身。

在這裏,也可以說成是不要帶著有色眼鏡看待任何人!

哪怕他只是街邊的流浪漢。

誰又能保證,興許在這個流浪漢破產之前,他達到的高度,是你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地方呢?又有誰能保證,落魄如斯的流浪漢不會迸發出人性中最耀眼的光輝呢?

過年,是歡樂的,處處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