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年那人

在1996年的今天,人們像追著任賢齊一樣追著衛朗,因為他的《心太軟》太好聽,因為他的經歷足夠勵志,還因為他的外形還算不錯,做藝人,這又是一把殺手鐧。

但要摸清這一系列現象背後的真相,還得回到一年前,回到陳子邇剛重生的那會兒,撥開重重迷霧,去看看衛朗的‘勵志故事’裏面是誰,在安排一切!

那是95年的10月的某天,衛朗在家裏的琴行教著隔壁的王二牛吉他,這是他使盡渾身解數以可恥的手段誘惑小孩子所得來的學生,這完全可以看出他很努力,因為他知道這個學費可以讓他盡快把腳下的人字拖換成棉拖,畢竟馬上就11月了!

陳子邇家隔的不遠,所以他時常能聽到衛朗在某個無人問津的時刻忽然吼起Beyond的《大地》,又或者是哪首需要敲鑼打鼓的搖滾,但一般唱不了一段,鼓聲就會混亂甚至戛然而止,原因可能是被當做鼓來用的水桶被敲翻了或是裂了,據不完全統計,這是他們家投資最多的日用品。

這種毫無預兆又聲嘶力竭的呐喊會打擾到陳子邇的思路,影響他思考陳氏發財大計。

還記得那是一個秋天的黃昏,街頭的樹葉灑滿一地,陳子邇坐在二樓臥室的窗前,腦海裏則在勾勒自己的未來藍圖,他理出一個核心觀點:他需要第一桶金。

他想到了做貿易,可他在高三沒時間,而且倒買倒賣是十年前流行的事兒了,他想到了互聯網,但他現在連電腦都買不起。

怎麽辦呢?他只做過英語老師呀,沒啥一技之長。

從重生就開始思考的問題就在那一天,靈感來了,一念天堂,他想到了!

就去賣歌!

只是他一個無名小卒,賣一首歌能有幾個錢?再說人的記憶力是有限的,雖說聽過很多首歌,但是能完整記下來的也就那麽二三十首,這都是一錘子買賣,不能重復利用的!

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模式:他‘寫’出歌,給衛朗做專輯,賣專輯的錢兩人平分。

這樣子搞才叫賺錢!

……

陳子邇帶上一包煙跑到衛朗的琴行,走過去給他遞了一根,笑著說:“衛朗哥,我記得你出過專輯是吧?”

衛朗大手一揮,似要指點江山,說:“出過!怎麽沒出過?我在燕京混了三四年呢!”

他說的是那張全靠友情推送的破爛唱片,他可能還不知道那是他讓許多身邊的熟人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花錢買罪受。

陳子邇又問:“那現在給你歌,你還能再出專輯嘛?”

衛朗叼著煙眯著眼撓著臭腳丫子說:“能出,我就靠這吃飯的,流程我一清二楚,不過也不用給我歌,我自己能寫,要不我給你唱一首?”

陳子邇趕緊求饒,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

又過了幾天,陳子邇找了學校的音樂老師,他哼著歌然後別人寫出曲,一共四首:其中任賢齊的兩首:《心太軟》、《浪花一朵朵》,《彩虹》這是羽泉的代表作,很好聽,朗朗上口,還有一首許巍的《曾經的你》。

這些歌陳子邇聽的多一點,能記住怎麽唱。

他把這四首歌,十來頁紙帶著去找衛朗。然後告訴他自己的想法:我出好歌,你做專輯,有錢平分,不分你我!

衛朗蹙眉思索,悠悠的說:“這歌……能火嘛?”

陳子邇吐血,心想:你怎麽不去死!這個逼裝的簡直劣質!以前只是覺得這二貨是天賦不好,現在才發現原來根本就是腦子有問題!最氣的是自己還真得給這二貨四首必火的流行歌曲!

媽的!我一重生人士,怎麽感覺有人比我運氣還好!

陳子邇說:“你別管能不能火,你就說把它們唱好有沒有信心,完了你再湊五六首歌。一張專輯就出來了。”他激將道:“噯,你到底有沒有新歌,你不是一直在寫嘛?”

陳子邇的想法,四首主打歌,外加他的幾首口水歌,結構合理,保證大賣!

衛朗聽了立馬挺直腰背,“那怎麽可能沒有?!”

他又問:“你這些歌,誰給你的?”

陳子邇說:“你猜。”

衛朗:……

“你就當是我寫的就行,你在燕京應該認識人吧?我覺得憑著四首歌肯定有公司願意給你出專輯。”

“那可不一定。”衛朗昂揚著頭說。

陳子邇疑惑:“怎麽的?沒信心?”

“不是,我的意思是不一定因為你給的四首歌人願意給我出專輯,我還寫了好幾首新歌呢,我覺得應該是憑著我寫的歌人家才可能答應。”

陳子邇:如果不是殺人犯法,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不想再與他廢話,而且為了防止日後這二貨腦子抽筋翻臉不認人,陳子邇又掏出一份合約。

“衛朗哥,這是授權書,授權你使用我這四首歌,簽了字,他們就歸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