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猴子走了

禮拜五晚上盧震海打了個電話給韓義,讓他回來一趟,說是猴子回來了。

韓義是七點半到的寢室,推開寢室門一看,嚯,五個人正圍著折疊小桌吃著火鍋呢,地上還放了兩箱青島。

聽到動靜後,幾個人齊刷刷看了過來,見是韓義後眾人才松了口氣。

學校不讓用電磁爐,主要是老樓這邊線路老化,上兩屆也是有人在寢室燒電爐,整條線路都燒起來了,差點沒引發大火,後來學校明文禁止在寢室用大功率電器,一旦發現後果自負。

劉浩楠剛藏到背後的啤酒立馬又拿了出來,抱怨道:“騾子你下回能不能把門鎖好的,這三一搞把我心臟病都嚇出來了。”

“嘿嘿,這不是正好給你練練膽子嘛。”說著羅春往旁邊坐坐,給韓義騰了個地方出來。

韓義坐下後端起杯子道:“別貧了,來,為猴子的回歸幹一杯!”

“來,幹杯!”

等放下後,沙嘉慕把猴子走後的事情講了講。

周向明借校園貸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加上韓義他們守口如瓶,這件事沒引起多大的風波,很快便風平浪靜了。

看上去明顯憔悴了很多的周向明,等沙嘉慕說完後才緩緩道:“今天我過來就是向你們道別的。”

“……”

眾人想說點什麽,但最後卻什麽也沒問出來。

最後盧震海舉起杯子說:“來,喝酒!”

“幹!”

“幹……”

什麽也沒說,就是不停的喝酒,中間韓義又去大雄那搬了兩箱回來。

周向明喝醉了,哭的稀裏嘩啦,說他對不起爸媽這麽多年的辛苦,對不起老師同學的栽培信任,罵自己鬼迷心竅。

哭過以後,周向明又開始回憶起三年多的大學歲月,那無憂無慮的時光,暢想未來的夜晚,還有歡聲笑語的日子。

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誰也沒安慰,就是陪著他一塊喝酒,任由他哭,任由他笑,跟著他一起訴說起從前的日子。

到了後來都喝醉了,隱約中有人在唱歌,唱的什麽不記得了,反正就跟著一通吼,惹得隔壁人紛紛過來查看,一直鬧騰到12點才算結束。

周向明是第二天早上走的,走的時候靜悄悄,誰也沒告訴,但韓義知道他踏出寢室門的那一刻肯定哭了。

三年多,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連個句號都沒畫上就這麽結束了,內心是怎樣一番感受,外人是無法知曉的。

不過大錯已鑄成,現在後悔也晚了,眾人也只能嗟嘆一聲,在心裏祝福猴子前程似錦!

……

今天是禮拜六,加上昨晚宿醉,眾人都起的很晚,八點鐘的時候寢室門被人敲響了,端著盆子的沙嘉慕打開了門,一看發現外面站的居然是孫經緯。

“幹嘛?”

門外的孫經緯朝寢室裏瞟了眼,等見到韓義後立刻笑說:“我找韓老板。”

前兩天被宇文正雄打了個封眼拳導致破相,再加上被人人肉了,害得孫經緯好幾天沒敢踏出寢室。

本來保衛科那邊說禮拜五會給他一個說法,結果昨天等到天黑也沒見到處理通知,那個猥瑣男還是活蹦亂跳從他面前走過,差點沒把他氣得七竅生煙。

本來還打算鬧一鬧的,可一想到玉鐲子還在韓義那裏,他就顧不得去找宇文正雄的麻煩了,先解決這件事要緊。

寢室裏韓義看到他後,目光不由冷了冷。本來這兩天忙俱樂部的事情,把這個人渣忘記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惦記著玉鐲子呢!

2500塊對現在的韓義來說是不多,如果孫經緯哭窮賣慘他都不會這麽生氣。可他不該把他當傻子對待,那種“我有錢就不還你、你能拿我怎麽樣”的口吻,別說2500了,250塊他都要讓他後悔一輩子。

“回頭再收拾你!”

……

把孫經緯趕走後,韓義去俱樂部那邊處理了一點事情。

施工隊已經入場了,目前主要是進行外部整修還有大樓粉刷,現場由新招聘的章丘負責監督。

章丘今年36,金陵藝術學院畢業的,人看上去白白凈凈,講話慢條斯理,思維邏輯清晰。就是一點不好,你不能跟他扯藝術上的事情,要不能跟你說個沒完沒了。

說起來也是好笑,韓義想在大樓外墻和數字化運動館裏畫幾幅立體畫的,前天下午在經過閱江樓那邊時,看到他在幫人畫像,就停下來跟他聊了幾句。

這個章丘就自嘲說“不為五鬥米折腰,奈何家中河東獅咬”,差點沒讓韓義笑噴。

然後再一問才知道,他跟他老婆是一個學校的,他學的是繪畫專業,老婆是表演,兩個人一畢業就結婚了。

後來一個教人舞蹈,一個教人畫畫。今年老婆懷孕舞蹈也教不成了,眼看著孩子要出生,生活壓力驟增,不得已,他趁著空閑時出來幫人畫像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