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8章 被忽悠的秘書

“額，張秘書，你好。”林曾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誰。在獲得空中花園綠化工程之前，曾有區裏領導到清一小參觀，那時這位方區長對室內葡萄非常感興趣，還要了林曾的手機號碼。而這人，就是方區長的隨行秘書。

“你好你好，林經理，冒昧打擾，是有關於你們公司室內葡萄的問題。”張秘書說話很客氣，雖然是為區長做事，但態度非常自然，不見一絲倨傲。“上次清一小那裏采摘的葡萄，方區長讓我送到清河農大食品分析實驗室。實驗室的負責人馮新明教授是區長的老同學，他不僅完成了對這幾種葡萄的營養成分分析，還特別做了食用血糖測試。得到的結論非常驚人。”

張秘書將情況對林曾細說，林曾沉默地聽手機裏張秘書說的每一個字，默默考慮該如何應對。

“室內葡萄的營養成分，和普通葡萄差別比較大。蛋白質，鈣，鐵含量略低，蔗糖和果糖的量，不到普通葡萄的五分之一，但維生素和鉀鎂非常豐富，最為讓人驚訝的是，在初步的實驗中，發現這幾種葡萄，都具有一種強大的抗氧化劑成分。目前，馮教授正在做有關的生物實驗，研究這種抗氧化劑對生物身體機能的影響。”張秘書一口氣將重點說完，頓了頓又說道，“之前在清一小聽說你們公司還沒有進行果實的營養成分鑒定，如果你需要馮教授的鑒定報告，我可以幫你拿一份。”

“好的，那太謝謝了。”林曾順勢應道，他覺察出，這位張秘書想說的定然不是這一些冗長的數據。

“不過，馮教授有托我問問你，因為他從來沒有在任何最新的國內外農業論文中，看到這幾種葡萄的研究，他想了解一下，這些品種是來自哪裏的實驗室呢？國內還是國外？”張秘書轉達完馮教授的疑問，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馮教授只是對這幾種葡萄品種的培育方式非常好奇，並不涉及商業用途。”

林曾在張秘書開口的時候，就在思考怎麽回答他的問題。

其實，在都市農家論壇推廣這些來自育種空間的特殊植物開始，論壇裏，關於植物來歷的詢問和質疑，就沒有停止過。

為什麽藤本紅玉番茄能在光線不足的室內生長良好？

為什麽不大的花盆，能供給一棵如此茂盛的番茄的養分？

為什麽空心菜能生長如此巨大？

為什麽植物攀爬光滑墻壁，無需搭架固定而不滑落？

為什麽種植植物的室內空氣無論白天夜晚都如此清新？

為什麽蓮葉菜的葉子比花兒還要好看？

這些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僅僅是網上售賣的五棵品質最低的居室方煉制的蔬菜，就引發了都市農家論壇各路菜友的強烈困惑和好奇。

到後來，這種疑惑，隨著種植者的不斷增加，菜友們種植的藤本蔬菜照片不斷擴散傳播，不僅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甚至就連林曾的員工，也對老板的種子來源非常好奇。只是礙於身份，將這份疑惑按捺心中。

林曾無法解答，也不想胡編亂造。

在資訊異常發達，信息極度透明的社會，林曾想要編造一個極為完美，沒有任何漏洞的謊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實驗室的研究？

國內外高端實驗室，在各路專業人士頭腦裏，都有定數。所謂實驗室，口說無憑，地點，負責人，研究材料，林曾一個也拿不出來。

意外獲得野外特殊品種？

也是天方夜譚，一個人能碰巧遇到一種特殊種子已經是一生難求，還能在短短數個月時間裏，遇到五花八門能做出一桌子菜肴的不同特異種子。

所以，林曾一直以來的應對策略，就是沉默。

任你撒潑打滾，任你旁敲側擊，任你激將惡語，林曾就是閉口不言，絲毫不談種子來歷問題。

不過，林曾自己也知道，這種鴕鳥應對法，在網上還能有一二作用，放到現實中，就不是長久之計，比如，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他還能沉默多久？

“張秘書，不瞞你說，我們公司的根本，就在於植物種子。”林曾緩緩說道，他最終還是將之前思慮的應對策略拿出。既然謊言和編造沒有辦法解決，那麽，就用事實讓他們自己研究吧，“而這些種子的來歷，說起來，你可能無法相信。它來自一個不可思議的空間。”

“……”手機那頭，天天跟唯物主義政治思想打交道的張秘書，一臉黑線，無言以對，莫名其妙地猜測，這位林經理，是不是小說看多，陷入幻想世界。

“這個，電話中說不清楚，張秘書，我現在馬上要去外地出差，等我回來，再將種子來歷與你說清楚。”在構建好秘境空間之前，林曾能用的戰術，就一個字。

拖！

在區委大秘的猶疑中，林曾匆匆結束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