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一戰立威

在劉璐老師心中,這些初級社會混混簡直就是最可怕的群體,因為她二十六歲的人生經歷中,打交道的都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人士,僅有的一次接觸是在電梯裏,一個流裏流氣的家夥抽煙被她說了一句就不依不饒的要打人,男朋友和對方動了手,警察趕到,按照互毆處理,男朋友被拘留,之後劉璐就極怕這種人,走路都繞著。

如今,這種人和自己的學生起了沖突,雖然非常畏懼,但現場她是年齡最大的,也是老師,有責任義務保護自己的學生,所以她一邊安排報警,一邊迅速奔向橋下,盡可能的去保護學生。

但這對於劉昆侖來說就是一場遊戲,他對這幫人並不恨,甚至有點喜歡哩,簡直是瞌睡有人送枕頭,想揍人有人把臉湊過來,在白楊樹上棲息了十八年,跟孫悟空在五行山下壓了五百年的感覺差不多,一肚子邪火總得找個地方發泄不是,孫悟空剛從山下出來就打死了幾個毛賊被唐僧念緊箍咒,劉昆侖可不會那麽幹,再說這些人罪不至死,不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麽,揍一頓拉倒。

他右手掌著車把,左手拎著梢子棍,電摩加速極快,進退有據,梢子棍加上摩托的沖擊力,堪比騎兵沖鋒時的馬刀,不需要用力,輕輕一甩就能把人放翻,一時間梢子棍的哨音此起彼伏,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塔格停在原地,鎬把脫手,他完全看傻了,這和想象中的打群架不一樣了,這是單方面的毆打,一個人打三十個人,歐珠達傑表哥簡直就是騎在電摩車上的劉小龍,那些人就是虹口道場裏的NPC,出現在這裏唯一的作用就是被表哥痛打。

抱頭鼠竄的盛兆存也停了下來,回頭望去,嘴巴張成了O形,塔格的表哥跟趕羊一樣攆著那些人打,他騎在摩托上,身子微微傾斜,動作並不是特別快,而是悠閑中帶著隨意,輕輕那麽一撩,梢子棍的短頭打在人的腿彎處,一棍子砸倒一個,左右開弓,砍瓜切菜,混混們兵荒馬亂,有些動作利索的上車逃跑,卻慌亂中彼此撞到。

劉昆侖手上留著分寸呢,他把梢子棍的短頭包了一層橡膠,打人的時候也只用了三成力氣,盡量不打要害,把人放倒就好,沒有深仇大恨,教訓教訓就得,這也是他修身養性十八年的心得,若是換做當年,今天必須出人命。

崔大浩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此刻他的心情就像八裏橋的僧格林沁,兩萬蒙古鐵騎,一個沖鋒就打沒了,他還不如僧格林沁,人家好歹還沖鋒了,自己這邊是被人沖鋒,那小子騎著摩托左手拿一根短棍,動作利索的如同鬼魅,轉著圈的痛打自己的兄弟們,殺豬一樣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轉眼之間,就沒有站著的人了。

沒人能跑出去,因為來路被劉璐的車堵住了,劉璐還很有警惕性的不讓車裏的三個女生下車,防止被壞人挾持,其實她想多了,崔大浩並不是悍匪,就是橫一點的老百姓罷了,連權貴階層都算不上,所有人都被打懵圈了,誰還有心思挾持女學生。

塔格恢復了平靜,但腎上腺素的水平還是很高,表哥打人的姿勢太帥了,此時的少年就如同八十年代初看了《少林寺》電影的同齡人,一顆心完全被折服,不光是他,還有盛兆存,連同車裏的木孜、單鶯歌,甚至劉璐都深深折服了。

架打完了,派出所警察也來了,這回不能再說鬧著玩了,幾十口子人,帶著鐵棍砍刀鏈子鎖的,怎麽也圓不過去,但劉昆侖的梢子棍早被他扔草叢裏去了,連同塔格的鎬把也讓他搶過來扔了,實際上塔格也沒參與鬥毆,根本沒他啥事。

崔大浩說,是劉昆侖一個人毆打他們,打傷了好多人,必須追究法律責任,警察斜著眼看他,說一個人打你們這麽多人?

“對!”崔大浩言之鑿鑿,其他人也都附和。

“合著這個人是武林高手了。”警察譏諷道。

“比武林高手還高手。”崔大浩說。

“ 有受傷的麽,有需要叫救護車的麽?”警察掃視著這幫人,他們雖然都沒受什麽傷,但賊精著呢,哀嚎著說腿斷了骨折了,這是擺明要訛人。

救護車來了一輛不夠用的,太多人要求被救護,他們中有些人只是自己摔破了皮而已,有些人以前就舊傷,盤算著到醫院拍個X光,按照新傷來算,怎麽著也得把這小子辦進去,起碼判個四五年才滿意。

劉昆侖被當場刑拘,他坦然伸出手來讓警察銬,但是在被捕之前他對崔大浩說了句話:“你們玩的那一套我門清,想玩是吧,我奉陪,編病歷的時候收著點,我當著警察叔叔的面把話擱在著,病歷上怎麽寫,我就按照病歷執行,給你們變成真的。”

當時崔大浩不信這個邪,以至於後悔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