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與蘭共生(第2/2頁)

這話說的客氣,但背後的意思分明是我們不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劉沂蒙有些著急,心一橫啥也不顧了,她做出一個很出格的舉動,附耳對老爺爺說了一句話,鄺父的表情立刻就變了,說我們應該怎麽做,你盡管說。

“我記得您家裏有幾盆花,雅蘭阿姨既然名字帶蘭字,我們就把那盆君子蘭拿來吧。”劉沂蒙其實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每個人都震驚了。

鄺父把家裏的鑰匙給了趙執信,讓他回家去把君子蘭拿來,花盆擺在遺體旁邊,只在春夏開花的君子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吐蕊綻放。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絕對是超自然現象,無法用現有的科學體系來解釋。

“雅蘭阿姨和花一體了。”劉沂蒙很欣慰,大家也都在哀傷之余有了一點寄托,這個世界上玄奧的事情很多,越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越是懂得敬畏,趙執信就深信不疑。

雅蘭阿姨的遺體按照正常流程火化安葬,追悼會上人不多,都是當年的老同學,春韭作為家屬出席,但是在葬禮之後,她並未留在外公婆身邊,而是選擇返回近江。

在回去的火車上,春韭才問起劉沂蒙對外公說的那句話究竟什麽內容,這麽有效。

“這是雅蘭阿姨和你外公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劉沂蒙才不會告訴春韭,自己對鄺父說的是雅蘭九歲那年提前放學,看到一個阿姨和爸爸手牽手從家裏出來的事兒。

此時鄺家二老正推著嬰兒車沐浴在陽光下,車裏放著的不是嬰兒,而是一盆花。

……

劉沂蒙和春韭下車各自回家,劉沂蒙回到酒店就被早已等在此處的公安人員帶走,春韭回到菜市場,還沒到攤位前就看到賣水果的張雪峰給自己猛使眼色,她沒反應過來呢,一輛面包車停在身旁,車門拉開,警察出示了證件:“苗春韭,跟我們回派出所協助調查一個事,走吧。”

春韭認識這個警察,是負責菜市場周邊治安的片警,她坦然上車,但是警車並未駛向派出所,而是去了市局,春韭被移交給穿便服的人員,關進一間羈押室,沒人問她,先晾了一個晚上。

次日終於有人來給春韭做筆錄,一切都是審問犯人的程序,鐵質的審訊椅,上了銬子和腳鐐,但春韭毫不畏懼,娘死了,她最後的牽掛也沒有了。

“姓名,籍貫,年齡,住址……”例行套路之後,審問人員厲聲喝道:“知道為什麽傳喚你麽!”

“有啥你就直說,我不太懂法,但是懂道理,我沒傷天害理,沒傷害誰也沒礙著誰。”春韭淡定回答。

“你窩藏包庇劉昆侖,這就是罪犯,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如果這算犯罪的話,我認,法院該怎麽判就怎麽判。”春韭痛快承認,眼皮都不眨。

“我們可以給你個機會,你老實交代,誰幫你們逃出來的?”

本以為春韭這麽硬氣的人會直接說一句不知道,但她卻毫不隱瞞,口供可她爹說的一樣,一艘飛船,而且是敞篷的,花花綠綠的遊樂園飛船他們從山谷裏救出來的,順便還把娘也借走了。

與此同時,劉沂蒙也被訊問,她的回答和苗春韭基本一致,而且更加離譜,什麽靈魂出竅,大腦格式化,負責訊問的警察從屋裏出來,連抽兩支煙才緩解了郁悶之情。

謊言是很難騙過有經驗的警察的,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而且這次說了下次不一定記得,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不管換誰來問,什麽時間,什麽方式,采用什麽技巧,苗春韭就只有這一種回答。

有關部門將劉沂蒙和苗春韭以包庇罪送進了看守所,但他們沒料到的是這兩個女子的耐受能力都是一流的,她倆一個是垃圾場長大的盲流,一個從大山裏爬出來的苦孩子,這輩子的苦已經吃的夠多,看守所的生活對於平常人來說堪稱滅頂,對她倆來說只是生活中的一次挫折罷了。

警察突襲了廢棄遊樂場,如同預料的一樣,沒找到劉昆侖,更沒找到什麽能反重力超音速飛行的什麽超級飛船。

“誰信誰傻逼。”一個警察啐了一口,眼前的兒童飛船斑駁陳舊的殼體上,橘紅色的指示燈罩缺了一塊。

缺的那塊有機玻璃在春韭老家的屋頂上,爹喝了二斤苞米燒,醉醺醺的走到崖邊踅摸,一不留神滑了下去。

等刑警來到苞米頂調查當年買賣人口案時,爹的屍體已經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