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血債血償

劉沂蒙有個大膽的想法,把比亞迪男的魂魄轉移到奧迪男的軀殼裏,反正這兩個人都已經死亡,實驗不會造成什麽損失,至於倫理方面的困擾,她暫時不去考慮,眼下最難的是用什麽容器裝魂魄。

人的魂魄是無形的,輕如鴻毛,無色無味,除了劉沂蒙能看見之外,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是空氣,她嘗試著用醫療器皿來裝,不銹鋼托盤,塑料面罩、玻璃藥瓶和無紡布口罩都不行,那透明體會從物體中穿過,劉沂蒙忽然意識到這些都是無機物,以往的魂魄不都是依附在植物上麽,可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盆栽什麽的,而且她擔心時間拖得太久魂魄和肉身不兼容了,情急之下幹脆用手掌捧起了比亞迪男的魂魄。

就像是捧著一團煙霧的感覺,透明流體從指縫中流走,從掌心上飄走,短短的距離已經飄散的七零八落,僅剩下的一些終於捧到奧迪男面前,手一張,那股淡淡的流體覆蓋在奧迪男的面部,漸漸沉浸下去消失無蹤。

幾乎是同時,還沒撤下的心電監護儀屏幕上有了動靜,心跳開始了。

“大夫!”劉沂蒙用盡全力叫起來。

在外面抽煙的醫生們沖了進來,見狀二話不說立刻開始搶救,一陣緊鑼密鼓的搶救之後,傷者生命體征穩定下來,但後續治療依然任重道遠,因為腦袋缺的那塊骨頭找不到了,恐怕還得打造一個金屬腦殼才行,這家夥在醫院起碼要住上個一年半載。

奧迪男活了,但比亞迪男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漸漸冷卻的身體被送入太平間,他的妻子尚在昏迷中,他三歲的兒子在護士值班室酣睡,並不知道丈夫和父親已經離開了他們。

奧迪男的家屬趕到了醫院,他們是坐著勞斯萊斯來的,得知兒子沒有生命危險後,當爹媽的松了一口氣,說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讓我兒子健健康康的,要是殘了,我和你們沒完。

這話說的氣勢,一聽就知道是文化程度不高的土豪,否則也教不出來醉駕飆車的兒子,醫生們敢怒不敢言,冷著臉公事公辦,劉沂蒙倒是滿懷希望,希望她知道奧迪男的靈魂已經更換了。

次日早上,劉沂蒙下夜班,處於高度亢奮狀態的她絲毫沒有困意,主動肩負起照顧死者孩子的重任,給孩子買了早飯伺候著吃了,受傷的婦女已經蘇醒,躺在急診科病房裏欲哭無淚,劉沂蒙很理解,人還沒從重大打擊中回過味來,現在完全是懵的。

“大姐,你得挺住,家裏人通知了麽,要不我幫你打個電話?”劉沂蒙關切的問候,讓婦女感受到了溫暖,說謝謝你了劉護士,我們老家不在近江,已經通知家裏了,怕是得明天才能趕過來。

經過一番交談,劉沂蒙得知死者名叫陳勇,三十歲,外地人,在近江開了個小門面做五金生意,兩口子青梅竹馬,去年才貸款買的房子,小日子紅紅火火充滿希望,一夜之間就墻倒屋塌,陰陽兩隔。

奧迪男被轉到了ICU重症監護室,交給專家組會診,劉沂蒙也去打探了一下情況,令人驚奇的是奧迪男和比亞迪男同名同姓,也叫陳勇,而且今年也是三十歲,家裏是開礦的,有錢有勢。

“有錢也買不來命。”ICU的護士八卦道,“主任說腦子傷的嚴重,怕是永遠也醒不來了,植物人。”

劉沂蒙哦了一聲,明白自己這事兒辦砸了。

這畢竟是一起交通事故,而且是致人死亡的重大事故,交警介入調查,正好負責此案的是劉昆侖的朋友小莊,劉沂蒙和他也認識,於是打聽了一下案情,活的陳勇家裏很有能量,已經打點完畢,事發現場的攝像頭全都懂事的出了故障,至於醉駕更是沒人提,估計最多就是按照超速辦。

“這官司有的打。”小莊說,“陳家一貫蠻不講理,估計不會順利賠償。”

……

劉昆侖畢竟是在菲律賓打過遊擊戰的人,他帶領大家順利逃到了三寶顏,選擇這座城市是有原因,因為這裏是重要的國際航運中轉站,江東航空的貨運飛機每周都會經停此處。

在路上大家興高采烈,談論著菲律賓警察的廢柴,四個人從一百名警察的重圍中殺出來,事跡確實值得吹噓。

“其實也不算啥,前幾年有人這麽幹過。”見多識廣的薛文武說道,“2004年的時候,台灣有個悍匪叫張錫銘的,被一百多個警察包圍,硬是殺了出去,報道上說他手持重型武器,其實不過就是M4自動步槍而已,比咱們的配置還差點,台灣警察的素質也比菲律賓警察高點,所以咱們這點事也沒啥大不了的。”

“對,算不得光榮。”劉昆侖說,“下回來個大戰香港飛虎隊,洛杉磯SWAT,那才叫真好漢。”

三寶顏是一座經常被戰火洗禮的城市,但當局防範的是反政府武裝,對於外國友人還是很寬松的,劉昆侖等人順利找到安全的藏身之所,和國內取得了聯系,一番操作猛如虎,搞到了需要的一應文件和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