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鄉間男模

最近正在播映《絕代雙驕》,春韭對劇情也非常熟悉,她張嘴就來:“還用問麽,昆侖哥是小魚兒,海聰是花無缺。”

小紅說:“那春韭姐你是誰,我又是誰?”

春韭說死丫頭你趕緊刷碗去。

王海聰說:“這個對比挺有意思的,不過我不是花無缺,昆侖也不是小魚兒,我才是小魚兒,而花無缺另有其人。”

小紅都忘了嗑瓜子,奇道:“難道你還有一個孿生兄弟?”

“真聰明,答對了。”王海聰說,“我有一個哥哥,只比我早出生五分鐘,他叫海銘,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三歲就上寄宿學校……”

“三歲就上全托,你爸媽夠狠心啊。”小紅插了一句。

“是寄宿學校,從幼稚園一直到中學,我們兄弟都在外面上學,後來一起去劍橋留學,他比我感性敏銳,他會寫詩,而我更喜歡運動,擊劍和賽艇,所以他更適合做花無缺。”

劉昆侖注意到王海聰是用懷念的口吻說話,心中犯疑,這個海銘莫非已經不在了,果然,王海聰接著說道:“後來,他得了很重的病,父親請了全球頂級的醫療團隊給他治療,衣不解帶的在病榻旁照料,我知道他是為了償還欠我們兄弟的父子情,其實我並不怪他,父親給了我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物質條件,讓我們成為優秀的人,他有他的苦衷,我這些年來才慢慢了解並且體諒。”

七月天如同三歲小孩的臉,說變就變,一場雷暴雨傾盆而下,密集的雨點敲打著雨棚,屋檐下滴成一片水簾,面館變成了喧囂塵世中的一方凈土,空氣微涼,春韭和小紅嗑著瓜子聽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敞開心扉傾訴著幼時的故事,對所有人來說,這都是難得的放松一刻。

從王海聰的敘述中劉昆侖得知,王化雲八十年代初去了香港投親,起初很是艱難,受到各方排擠,甚至危及生命,迫不得已他才將孩子送到國外讀書,他孤身在香港拼搏廝殺,歷經千辛萬苦在站穩腳跟,而且王化雲的兒女並不像李明說的那麽多,除了海銘海聰兄弟之外,就只有一個女兒林海櫻,也就是說,王化雲現在只有兩個活著的兒子,其中之一就是劉昆侖。

劉昆侖遞了一支煙過去,王海聰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來就著他同父異母弟弟的打火機點燃抽起來,他顯然是會抽煙的,吞雲吐霧頗為熟練,大概只是為了健康平時不抽罷了。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像一個鏡子裏的人,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想到了海銘,我們是兄弟,不是麽,走,我們去江裏遊泳吧。”王海聰忽然來了興致,拍了拍劉昆侖的胳膊,示意他一同出門。

暴雨天遊泳,有興致,劉昆侖欣然答應,王海聰打了個電話讓早已等在附近的保姆車開過來,一輛黑色的大眾商務車停在面館門口,兩個保鏢打著傘來接,小紅震驚的瓜子都忘了嗑,問春韭:“俺姐,這人幹啥的排場這麽大?”

來到劉昆侖經常遊泳的江邊泳場時,雨勢略小,但依然是漫天雨霧看不見對岸,兩人在車裏換了泳褲,來到江邊下水,這兒是一個小公園,也是遊泳愛好者們的大本營,下水的平台鋪著木地板條,長椅上支著啤酒廠商贊助的遮陽傘,幾個常來遊泳的老客看到劉昆侖還和他打了個招呼。

遊泳場是一片圈起來的水域,四周用浮標連著繩索,出去這個範圍出現危險概不負責,但是老客們是不會甘心在小小一片水域打轉的,他們熱愛的是從鐵橋上玩高台跳水或者橫渡淮江,跨江大橋距離江面幾十米高度,可比高台跳水刺激多了,沒受過訓練的人一頭栽下來和自殺沒啥區別,上個月還有位老鐵貿然一試,整個人橫著拍在水面上,屍檢的時候說內臟都碎了,劉昆侖和王海聰都是年輕氣盛的歲數,高台跳水那種傻事不會做,橫渡總是可以的。

風雨中的淮江浪高水急,江中又有航船穿梭,體力不支淹死在江裏也不是沒可能,但是來都來了,豈能不過足到中流擊水的癮頭。

保鏢們本來撐著傘在岸邊站著,看到聰少奔著對岸去了,急忙派遣一輛車開往對岸接應,又臨時租了一艘快艇,預備著救生圈和繩索遠遠尾隨保護。

劉昆侖發現王海聰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弱不禁風,他的意志堅如磐石,一身肌肉結實有力,有健身房裏塑形效果,也少不了戶外極限運動的功勞,看他在大江大河裏的不俗表現就能明白。

兩人的橫渡計劃被一艘過路的拖船打斷,拖船後面掛著一串拉原木的平底船,劉昆侖抓住船幫暫歇,王海聰也跟他一起順流而下,雖然是盛夏季節,在江水中不遊動立刻就會覺得寒冷,兩人幹脆爬到船上去。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至少你從小生活在父母身邊,我和哥哥自幼沒看到過父母,我們的母親是個澳門人,在我倆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王海聰看著茫茫雨霧說道,此時此刻江闊雲低,更適合袒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