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高位截癱 (第2/2頁)

“證人說,劉昆侖是被手腳綁在一起的,我們交警趕到的時候,發現他手上還戴著手銬,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能絕地反擊,不得不說是個猛人。”詹樹森感慨道。

劉昆侖是如何脫身的,他可以猜想的到,上次割喉事件後,劉昆侖就戒備萬分,身上隨時帶著家夥,他的匕首和甩棍被綁架者繳械了,但是藏在腳踝處用襪子遮蓋著的一枚手銬鑰匙和一把飛鷹牌單面刀片還在,趁著車裏兩個人下去一個,另一個對楚桐非禮的時候,劉昆侖解開手銬,割斷繩索,死者之一咽喉上的大口子,就是出自飛鷹刀片的手筆,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小子,這是防著誰呢。”詹樹森嘲諷道,手銬是警械,劉昆侖隨身攜帶手銬鑰匙,動機不言而喻,加入犯罪分子使用的是其他款型的手銬,那他豈不是抓瞎。

劉昆侖是近江江湖上最近竄起來的人物,但羽翼未豐,也沒有什麽矛盾極深的仇家,除非是……

這案子透著兇殘和詭異,表面上看起來是一起綁架案,實際上是報復殺人案,老公安搭眼一看就知道是毒梟來找回場子了,只不過這回他們依然賠了血本。

“是張彥斌幹的。”詹樹森做出這個判斷,心裏卻松了一口氣,毒梟尋仇,針對性很強,想必張彥斌這個老狐狸此時已經到了外省,在本市繼續追查是找不到人的。

經過繁忙的工作,兩名死者也查到了身份,被割喉的是湖南邵陽人,一級通緝犯,被隔著車門打死的是遼寧人,身上也背著案子,但他們和張彥斌都沒有牽扯,想必是毒梟最近收納的小弟或者臨時組隊的成員。

這些判斷,還要等劉昆侖從ICU出來才能得以驗證。

……

劉昆侖終於轉入了普通病房,這是一個四人間,病床之間用簾子隔擋,病友們的家屬親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劉昆侖的床頭只有四姐一個人,她眼圈紅紅的,似乎哭過。

“我還能走路麽?”劉昆侖問四姐,他的下肢已經沒有知覺了,就像兩根木樁連在自己的身體上,殘疾兩個字籠罩在心頭,灰暗無比。

“還有幾個手術沒做呢。”四姐強顏歡笑,打開保溫桶,“我燉了骨頭湯,你一定得喝完。”

張湘渝進來了,四姐很知趣的退避一旁,讓警官問話。

“是張彥斌。”劉昆侖知道張湘渝想問什麽,但他更關心的是楚桐的安全,如果她沒事,為什麽不來看自己。

“楚桐沒事,只是受了一些輕微傷,她媽媽來了……她家裏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張湘渝頓了頓,“其實尤老鼠是楚桐的生父,要不是他,你也沒機會反抗。”

“原來他就是羅瀾。”劉昆侖心有戚戚,“他怎麽樣了?”

“臉上中了一槍,頭蓋骨都掀起一塊來,怕是好不了了。”張湘渝搖搖頭,“你這個老丈人啊,一輩子混蛋,臨了也算是好漢了一把。”

劉昆侖忽然想到了什麽:“其實你早就知道尤老鼠是楚桐的生父,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張湘渝說:“我是為你們好,為那丫頭好,誰願意自己的親爹是個吸毒的無賴,我好多次給你暗示,讓你別查了,你這個愣頭青一點沒看出來。”

劉昆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並不是難查,而是和羅瀾認識的人都不願意讓楚桐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

“羅瀾這一生,也算是傳奇了。”劉昆侖感嘆道,旋即想到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年紀輕輕就經歷過如此多的風雨磨難,今後等待自己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命運。

“他哪兒傳奇了?”張湘渝奇道。

“他不是安全部門的特工,去國外執行多次任務,最後因為犯了錯誤被清退,沒有退休金,沒有任何保障,難道不是這樣麽?”劉昆侖比張湘渝還納悶。

張湘渝笑了:“小夥子,哪有那麽多的傳奇,羅瀾確實是安全廳委培的學生,和我們一屆,但他畢業沒多久,哦,一九八七年,就因為犯事兒被雙開了,後來下海做生意,倒騰服裝電器,闖過香港澳門,破產過,東山再起過,風光了幾年吧,最後還是打回原形,這家夥就是太喜歡玩了,最後栽在毒品上,淪落到現在這幅樣子,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攤上這樣的爹,你那女朋友能舒坦?還有,羅瀾才是他的曾用名,尤榮是他的本名。”

劉昆侖久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