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廣場上的罪惡 (第2/3頁)

雖然沒有看到面包車往哪條路去,但劉昆侖心裏有數,站前廣場雖然看似四通八達,但是實際上能走的路不多,通往鬧市區的道路是禁左的,那兒交警密布,面包車左轉會立刻被扣住,而長途汽車站那邊的路則是常年被大量進出站的凱斯鮑爾長途大客車擁堵著,想迅速離開就得避開堵車,那麽就只有一條路,右轉然後直行,經過一段長長的直路後,就是出城的陽關大道。

劉昆侖沿著這條路猛追,他仗著摩托車的優勢在車流中穿梭前進,追出去三公裏沒看到面包車的蹤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也許這夥人沒走這條路,奔長途汽車站方向去了?他不敢確定,旁邊鐵路道口封閉,行人都從天橋上通過,一列火車呼嘯而過,大地都在顫抖,劉昆侖靈機一動,摩托車沿著人行道階梯爬上天橋,他摘下望遠鏡四下觀望,果然發現了目標,他沒判斷錯誤,面包車確實走的是這條路,只是司機的車技比他想象的還要精湛,已經離開這一段路進入了國道!

錢江125一聲怒吼,再次踏上征程,這次劉昆侖不會再猶豫,一條路直追下去,十分鐘後,摩托車和面包車平行,劉昆侖打手勢示意對方靠邊停車,他身上穿的是老式警服,對方有些懵圈,但是看清楚只是一個保安後,膽氣大增,居然猛打方向盤試圖撞擊摩托車。

劉昆侖沒和他們硬拼,肉包鐵撞不過鐵包肉,這種公路上的追逐戲碼讓他厭煩,索性做出一個極其大膽的舉動,從左側貼近面包車,天氣已經變熱,面包車沒有空調,駕駛座的車窗完全敞開著,一個看著就不像好人的家夥扭頭和劉昆侖四目相對,嘴裏罵了一句什麽,車頭就別了過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劉昆侖兩腿一蹬棄了摩托車,縱身撲過去,半個身子都拱進車窗,死死抓住那家夥的脖子用力掐,司機條件發射的踩刹車,車停了,全車人都在慣性作用下向前沖去,摔了個七葷八素,劉昆侖整個人撞出擋風玻璃,落在車前面幾米遠。

面包車裏下來四個人,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手裏拎著刀棍,劉昆侖從他們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社會人下手不會有輕重,今天不是他們死,就是自己死。

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劉昆侖幾乎是無敵的,他出手極狠,招招致命,大貨車從過道上經過,沒人在意路邊發生的毆鬥,幾分鐘後戰鬥結束,劉昆侖把四個人全都放倒了,休克骨折的都有,他沒留手,但也知道沒到打死的程度。

劉昆侖撿起一把刀,把面包車四個輪子全捅了,擡頭看,車裏有個被綁起來的小姑娘,還好衣服尚且完整,看來綁匪們還算有點道德底線,受害者嘴裏塞著一團布,眼巴巴地看著劉昆侖,她當然知道這個人是好人,是來救自己的。

劉昆侖扯下小姑娘嘴裏的破布,很驚訝對方竟然沒哭,而是麻利的把行李包拿下車,跑過來幫劉昆侖把摔在路邊溝裏的摩托車推出來。

“上車。”劉昆侖跨上摩托,小姑娘背起行李包,順從的坐在後座上,沒敢攬劉昆侖的腰,而是緊緊抓住車座。

“坐穩。”劉昆侖擰動油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回到東門崗亭,老馬發現自己的寶貝蛋傷的不成樣子,錢江125的漆面大幅受損,看樣子是在粗糙的路面上摩擦了很長距離,頭燈罩子也破了,兩邊後視鏡也掉了,恨得他咬牙切齒,不過老馬識大體,沒當場發飆,因為劉昆侖撿了個妹子回來。

小姑娘叫苗春韭,十八歲,來自江東省西北部最偏遠的一個鄉,家裏窮且沒有出路,苗春韭是來投奔在城裏當保姆的遠房親戚的,她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的是親戚的電話號碼,老馬試著撥打,提示音說這個號碼已經停機。

劉昆侖在處理自己的傷口,他的上衣被匕首劃破一個口子,腰部一道傷口皮膚外翻甚是嚇人,其實傷的不重,簡單消毒包紮即可,弄完了過來問道:“馬師傅,怎麽弄?”

“我咋知道怎麽弄,送派出所吧。”馬後炮說。

“派出所會怎麽處理?”劉昆侖明知故問。

“派出所還能怎麽處理,做個筆錄拉倒。”老馬說,“是投親靠友,還是買張火車票回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兒了。”

“我不回去。”苗春韭驚恐的搖著頭,她個頭不高,最多一米五八,臉上兩團農村紅,穿著和城市格格不入的幾年前流行的廉價服裝,也許就是從金橋大市場批發出去,在農村大集上賣的哩。

“那你想幹什麽?”劉昆侖問她,這是自己撿來的人,似乎有義務送佛送到西。

“我想當保姆。”苗春韭說。

崗亭的門被推開了,說是崗亭,其實是一間值班室,有飲水機辦公桌和兩把椅子,墻角還有個折疊帆布行軍床,晚上值夜班還能睡,進來的是高俊玲,她撇一眼苗繡,大嗓門問道:“這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