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一人一狗一世界(第2/2頁)

馬修看了看手表,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該進去了。娜特,我們有時間再聊。”

娜塔莉·波特曼笑著對他揮了揮手,“有時間再聊。”

貴賓室中的人很快進入了影廳,能容納上千人的放映大廳座無虛席,等阿齊瓦·高斯曼帶著劇組主創人員最後走進影廳時,影廳中響起熱烈的掌聲。

放映拉開大幕,一段傳奇就此開始。

一部電影,一座城,一個人,一條狗。

最終上映的剪輯版本,馬修早就在試映時看過了,有吉爾莫·德爾·托羅剪輯的成片,超過百分之八十的戲份,都由他單獨完成。

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獨角戲電影。

按照好萊塢慣有的套路,真正給地球和人類帶來滅絕性災難的,除了外星人之外,就是人類本身了,既然這是一部商業大片,當然要遵循好萊塢一貫的套路。

人類醫學發明了一種新的可以治愈疾病的病毒,不料病毒變異後將受感染的人類變成活僵屍。

一場大面積的病毒突然爆發,傳播速度之快幾乎無人能夠阻止,沒有人知道可怕的病毒之源開始於何處,只知道它是沒辦法停止的、不可逆轉的、無法治愈的,最重要的是,它是人為創造出來的。

羅伯特·奈維爾上校是紐約市一個才華橫溢的病原體學者,為美國軍方服務。他作為政府投資研究抵抗流行性疾病的疫苗的先頭部隊,看著病毒在街道上如此肆虐,卻也只有無能為力。

這種通過空氣就能傳播的病毒最終以一種難以抵禦速度籠罩了整個城市,使得總統只能下令封鎖長島地區,未被感染的人才能離島。

可想而知,這種做法造成了市民的極大恐慌,紐約城頓時亂作一團,羅伯特·奈維爾在焦急之中將妻子和女兒送上出城的直升機,卻目睹他們死在面前的慘劇……

克裏斯托弗·諾蘭坐在位置上,又一次覺得沒有說動馬修·霍納出演小醜是個損失,他緊緊盯著銀幕上的特寫鏡頭,馬修·霍納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那表現出來的孤獨和憤怒,實在是很傳神,讓人不自覺的想起鐵漢柔情。

假如世界只有一個人,和一條正常的狗,狗不幸離去了,一個怪物縱橫的世界,孤獨比死亡還可怕。

馬修·霍納恰如其分的演出了這種感覺。

他最難受的永遠是絕望的孤獨。

這樣一個角色,也許任何人都會覺得他的每一天都不過是在渾噩度過。

曾經繁華的紐約市變得頹敗蒼涼,獨孤,無處不在。

危險,時時逼近。

悲痛、孤單、絕望、恐懼以及渺茫的明天……如果這個角色側重於展示這些負面的東西,那這部電影和這個角色也就沒什麽意義了,越是在黑暗的時候越是期待光亮,越是絕望的時候越是不曾放棄,才是這類故事的精華所在。

所以,盡管整部電影的色調灰暗,卻又始終留了幾絲夕陽般的暖暖光暈,就像滿屏絕望中的那一點希望。

克裏斯托弗·諾蘭不自覺的從自己的角度考慮起了整部影片的架構。

一人一狗的劇情構建,因為有了背景的支撐而充滿了未知的吸引力,影片節奏很好,在觀眾恰好感到不耐的時候,主創又往男主的身上壓了一根稻草,山姆被喪屍犬咬傷,感染了病毒。

不得已的情況下,男主角親手扼死了山姆。

那個鏡頭,一直停留在馬修·霍納的臉上,馬修·霍納一點也不像那些影評人說得那麽不堪,表演絕對值得精彩絕倫這個贊譽。

他並沒有用誇張的神情渲染他內心的傷痛,事實上,他的表情幾乎可以說是木然的。但是,每個人都可以看到他內心的痛苦和絕望。

正因為有了這種情緒的鋪墊,他接下來的崩潰就順理成章,一直冷靜自持的男主角,駕車沖向僵屍,想要跟他們同歸於盡!

當然,片子也不是沒有遺憾,男主角最後為了留住人類的希望,選擇與僵屍同歸於盡,又回歸了好萊塢英雄片的傳統套路。

克裏斯托弗·諾蘭也是個導演,明白這是商業片必須的,別說是這部片子了,哪怕是他拍攝的大制作影片,也要考慮市場的接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