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吉急(第2/3頁)

馬小樂聽了範棗妮這話,有點把不住了,急切地問道,“棗妮,你是幫我呢,還是害我?那事也能寫麽,豈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你懂個啥!”範棗妮耍起了教訓的口吻,“你知道麽馬小樂,我們媒體行業裏有句俗話,反面的事情正面報道,效果往往是出乎意料的。現在我寫報道算是在表揚你吹捧你,一味地說你這也好那也好,人家一看就有點納悶,甚至還反感呢。俗話說人無完人,我們的新聞報道更是要這樣,才能讓報道對象的形象更豐滿、更真切、更有說服力、更有感染力!”

“可,可那些事情太不光彩了,負面影響的確不小啊!”馬小樂還是有點擔心。

“那不就是我筆頭子的事了麽!”範棗妮道,“你是不相信我嘍?”

“相信,哪裏能不相信。”馬小樂道,“棗妮,你可得千萬有點分寸,別整大發了,給我幫些倒忙。”

“放心吧你,要是你信不過那我就不寫了。”範棗妮嘿嘿地笑了起來。

“棗妮,想拿我一把是不?”馬小樂知道範棗妮在開玩笑,也應和了起來,“是不是還需要再回小南莊村作一次深入交流?”

“嘻嘻……”範棗妮抿著嘴笑起來,“馬小樂往後你可跟提那事!”

“怎麽了,只能做不能提?”

“看來我還真是說不過你,你太流了!”範棗妮道,“行了,廢話不說,有事再聯系吧,我手頭上還有事呢。”範棗妮不讓馬小樂提那事,自然有她的原因,對於馬小樂,範棗妮有種復雜心理,她從小就沒討厭過他,只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小時候馬小樂從來不認真學習,整天就是耍鬼點子捉弄人,用老師的話說就是不正幹,讓所有的人都離他遠點,誰和馬小樂混在一起,誰就不學好。所以範棗妮在馬小樂面前總是對他不理不睬,可實際上並不是那麽一回事,要不範棗妮考上中專請客那會,也不會看到陶東霞和馬小樂熱乎而醋意頓生了。打個比方就是,範棗妮看馬小樂是個金珠子,好貨,但表面有餿泥,想拿起來又怕沾臟染了手,而自己不拿,也看不得別人當著她的面拿走。等到她聽說馬小樂從村裏到了鄉裏之後,她開始舉得馬小樂這顆金珠子外面的餿泥似乎被擦凈了,所以當時如果她不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的準兒媳婦,興許能回過頭來找馬小樂折騰折騰。但是她沒有,她覺得一切都有命運安排。直到上次馬小樂打電話找她幫忙,她覺得命運似乎向她敞開了另一扇大門,所以這次回村的時候,她幾乎沒有抗拒就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他,甚至有些不顧面子了。

“行,你好好忙!”馬小樂關心地問道,“報道啥時能見報?”

“瞧你這麽急,就最近兩天吧。”範棗妮說完就掛了電話,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隨隨便便就和馬小樂搞了那事,她怕馬小樂會因此而看不起她,因為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聽了範棗妮的答復,馬小樂非常滿意,放下電話立馬去編織廠找金柱,再怎麽說,也得跟金柱打個招呼,不把人放在眼裏,是很愚蠢的。馬小樂就這麽認為,就連屎殼郎沒準還能幫著搬泡大屎呢,何況是人,就是再沒有能力,也有用得著的時候。

金柱對馬小樂的任何決定從來都是惟命是從的,當然不會有任何的疑義,這一點,馬小樂還是挺滿意的,他覺著金柱這人雖然魯莽暴烈,但夠義氣,不耍鬼心眼,單憑這一點,馬小樂覺得有啥好事應該想著他。

接下來的兩天馬小樂是在幸福的等待中度過的,他琢磨著,只要報道一出來,吉遠華那狗日的賊子還不氣炸了肺麽,接二連三的打擊報復,全都不見效果,反而還起到了些反作用,讓他馬小樂揀了不少便宜。“呵呵,這狗日的,三番五次給我下黑手,雖然沒傷到我啥,可這心裏頭也不是個滋味呐!”馬小樂發著笑自語道,“走著瞧吧,我馬小樂絕對不是個軟蛋,哪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事實的確如此,吉遠華真是夠窩火的,舉報土法煉焦的事情,而且還是找了環保局的一個領導打過招呼呢,也沒有個結果,更為氣憤的是,匿名舉報編織廠的事情,竟然似乎成了誹謗!

原因是範棗妮對馬小樂的報道,以通訊的形式,分上中下三篇,連續三天在頭版倒頭條的位置刊登。第一篇是《他,崛起土地新生機》,講馬小樂在小南莊村,從一個地道的小農民變身為生產隊長的時候,帶領生產隊員搞蔬菜大棚經濟作物種植,走出了一條新路,這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對傳統農業的一次跨越,萌動著生機;第二篇是《他,放大效應結碩果》,講馬小樂任小南莊村村長期間,從蔬菜大棚發散目光,搞多種經營種植、養殖,帶來了村裏經濟的極大發展,讓小南莊村一躍成為沙墩鄉的先進村和示範村;第三篇是《他,思路一變天地寬》,講馬小樂到了鄉裏,轉變觀念,創新思路,把眼光從農業上移開來,注重工業項目,從地條鋼到土法煉焦,從沙墩鄉柳編廠到通樂編織廠,一直在大力探索發展工業經濟。這篇報道之所以說是探索發展,目的就是給地條鋼項目和土法煉焦項目一個台階,同時也把它說成是馬小樂在探索前進道路上的寶貴經驗,從而讓汙點變成亮點;而且也為通樂編織廠的事正名,它是沙墩鄉黨委的一個項目,它的成立和發展不是在拆沙墩鄉柳編廠的台,而是在前者基礎之上的完善和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