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變形啦啦。

在那個神經病麒麟走後,王老二一行人也準備走人了,這幫家夥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單位,就好像那個鎖直升機的牛逼是開公交車的,玲玲是小學語文老師一樣,王老二,王老二依然在道術協會看大門兒。

“你們不是專業當兵的啊?都是民兵是吧?”我看著一個個校官銜的民兵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就逮過和我一路返鄉的玲玲一通狂問。

小學老師正在直升機上備課,聽我這問題回過頭:“專業的啊,我們都專業的,我六歲不到就參軍了。”

“那你還兼職當老師?”我指了指她手上的教案,瞟了一眼她的胸部。

她把降噪器拿下來很認真的告訴我:“我們都不屬於正常軍事單位,幾乎是不能暴露的,而且我們是不允許被派上常規戰場的,那你說,平時哪有那麽多妖魔鬼怪讓我們抓?總得找點活幹吧。”玲玲大姐姐如是教育我。

“那西郊菜市場那個賣土豆兒的大媽興許都會放動感光波了?”我從旁邊睡得死去活來的王老二身上摸出包煙,塞我自己兜裏。

女老師沖我翻了翻白眼,帶上降噪器繼續備課去了。

在大概四五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一個特荒涼的飛機場裏,周圍到處都是鐵絲網和亂竄的草狗。

王老二打開機艙門,沖我說:“在這下。”

“這不沒到站呢嗎?這他媽連個打尖住店兒的地方都沒有。你還是個人啊?”我看了看周圍荒涼的環境,就這地方,蓋間房子面朝哪兒都行,保證春天一暖到處花都開。

王老二在身上亂摸:“我們都得下,等會兒坐公交回去。兔子,你幾點接班?我煙呢?”

駕駛員大哥摘下頭盔,脫下飛行員的拉風衣服,從箱子裏拽出一件藍色的,上面印有我們市公交公司字樣的工作服穿在身上,嘴上叼著根煙,看了看表:“還有半個點兒,現在趕緊過去,差不多了就。”

我看著他們幾個目瞪口呆,一個個校級軍官,當老師的當老師,開公交的開公交,我還聽說那邊有一個能讓半個西湖直接凍上的家夥居然還是個賣黃牛票的。

這時候玲玲開口了:“兔子啊,後天下午的家長會你得來啊,你家小子都雇了四五次人了,還每次都不一樣,他要再幹這麽沒譜的事兒,我告訴你,我就得打電話給你媳婦兒了。”

司機哥忙不叠點頭哈腰,拍著胸脯打著包票說絕對不會再借故不去,還保證以後隨傳隨到,保證配合老師工作,絕對不給老師添麻煩。

後來我們在這種狗都不拉屎的地兒步行了整二十分鐘,才看到一條主幹道,兔子哥領著我們到了個公交始發站,刷了卡,交了班,上車的時候還偷偷把員工卡遞給我。

我坐了一個多鐘頭公車之後才隱約感覺好像是出了城鄉結合部,馬路兩邊也沒了那種亮著紅燈上面寫著溫州妹專業洗浴的美容美發店。我深呼吸一口,發現這空氣臟的,真他媽夠味兒,挺長時間沒聞著還怪想的。

玲玲是第一個跟我們告別的,她說她老公晚上要帶她去燭光晚一下餐,她得提前去準備準備。

我問王老二:“他們怎麽跟外面聯系的?”

“媽的,都用衛星電話。”王老二恨恨的說。

“……”

時隔小半個月,我又一次站在酒吧一條街的入口,此刻,我百感交集。曾無數次幻想著那種衣錦還鄉,近鄉情怯的感覺,此刻如漲潮一般淹沒了我的天靈蓋兒,我多想摸一摸身邊那一棵棵亙古不變的電線杆兒,我多想親一親腳下這片飽含啤酒瓶碎末兒的泥土。

“哎喲,楊哥?放出來了?”這是經常在這條街上打小孩罵老頭欺負殘疾人的二癩子跟我親切的打招呼。

“哎?小楊?放出來了?”這是常年在路邊擺棋攤子騙錢的老頭跟我親切的打招呼。

“喲,揚兒,出來了?”這是居委會大媽親切的問候。

“楊哥,出來了!晚上我請你吃飯。”這是片警小劉。

“揚癩子,耍流氓,吃了飯,不付賬,警察抓,便衣逮,跑到柬埔寨……”這是街道上那群孩子對我最誠摯的歡迎。

我聽到這些親切又質樸的鄉音,頓時淚流滿面。

蹣跚著步子,來到酒吧門口,發現小月和糖醋魚已經站在門口迎接我了,我張開雙臂,一手摟一個。

“你們怎麽知道我回來的?”我親了一下小月的腦門和糖醋魚的臉。

糖醋魚傻笑了一下:“你剛進路口兒,這邊電話就響了,是媽媽防火防盜會的,說讓我們小心財物。我就知道你回來了。”

我:“……”

晚上的歡迎儀式極為隆重,連小劉都來蹭飯了,帶來了柚子葉和檀香,但是沒帶女朋友。

我極力澄清我不是因為作奸犯科才被逮的,是因為要去執行任務才被逮的。但是小劉明顯不太相信,走的時候很悲天憫人的留下一句:“楊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可你鬥不過那些根深葉大的惡勢力的,量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