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好再來

這次接的單子,我們好像是虧了。當第二天小月把清單列出來之後,我們發現我們果然是虧了。收入為老王八白條一張,支出有三十多項,如老狗的衣服我的鞋,李子的褲子小月的帽子,畢方一點事沒有。打車費沒報,洗澡的水錢煤氣費,還有小李子為了給畢方壓驚買的小玩具。這全算成本,我們什麽都沒撈著。

“不對,收入連個白條都沒,還是個口頭協議。”老狗在收支表上填著,在收入一欄猶豫半天然後對我們說。

老狗說要把酒吧變成一個酒吧兼私家偵探所,現在很流行私家偵探,我們幾個功能整合一下都快比得上蘋果手機了,什麽單子都能吃得下,並且他還規範了一下行業規則,比如每次行動要填收支表,而且每個人都要簽字以示公允,還有以後錢還是存在現在這張卡上,但是不管是誰要用錢都要在會計小月那打支出證明,然後再到出納小月那領卡取錢,小月要把每個月每個人的收入和支出拿出來做賬。我覺得這樣太麻煩,並且我的觀點深得其他人的同意,但是老狗不那麽想,他覺得要把這個事業正規化、規模化、企業化,要讓更多的人知道咱們這個名偵探事務所,所以就算是走過場擺形式也要有規章制度。

“他這是吃飽了撐的,哪見過這麽2的人呐。”李子如是說。

“他現在確實挺賓利的。”畢方如是說。

我沒聽明白:“賓利是啥意思?”

畢方白了我一眼,沒理我。

我其實心裏挺惦記老王八那六萬塊錢的,可他只留了我的電話,我忘了讓他給響一聲兒了,現在只能指望老王八那真誠樸實的人品了。

“一搶銀行的,你還指望他有什麽人品?”老狗就這麽打擊我。

我個人覺得,老王八肯定是遇到什麽難言之隱了,不然憑他那德行,扒開了看都不像那種兇神惡煞到會去打劫銀行的蒙面悍匪,恩,老王八是打碼悍匪,看他的碼打的那麽專業,我估計他藏貨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整個一下午,酒吧都處在一個停運狀態,因為老狗提議要休業整頓一段時間,這就苦了那些離退休老幹部了,只能去麻將館或者棋牌室之類魚龍混雜環境肮臟的地方熬過他們已經不再在意的時間。

我也在窮極無聊的時候給陳胖子打了個電話,問了問他森林大火的事兒,聽他聲音好像是咬著後槽牙說的,不過他最後給了我個忠告,千萬別在自己的地方鬧事兒,不然不光他麻煩大,我們的麻煩也不會小。我小心的應下了,這事兒我絕對相信,難不成我們也去到北京上海禍害一圈,就從此躲進深山老林終身不出來了?所以遊戲有時候可以修改,但是遊戲規則還得老老實實的守著,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幾個一般是不怎麽聊天的,那可不是嘛,全年沒幾天分開,還堅持這麽多年,要是還能滔滔不絕,那才叫奇怪,所以一般閑暇的時候,小月會和畢方出去逛街,買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回來吃或者玩,剩下我們三個一般都是鬥打白條的地主或者睡覺,頂多三個人上網聯手打麻將坑殺那些不知情的群眾。

不過這段時間,小月和畢方還是出去逛街,老狗開始研究經濟管理和企業運營的書,小李子繼續攻讀初中英語。於是就會剩下我一個無事可做的悲劇在沙發上翻來覆去。

可就在我剛剛半夢半醒的時候,鳳凰傳奇又把我叫醒,淒厲無比。

“誰,有事?”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我原來有床氣。

“是我,烏衛國。”他在電話裏的聲音沉穩有力度,一點都不結巴。

“喲?是你啊?有事?你怎麽不結巴了?”作為債主,就得有債主的氣度和魄力,床氣一掃而空。

“我打電話不結巴,見人才會那樣,我下午過去找你。”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好像不太方便說話一樣。

我看著正嘟嘟響的電話納悶,他電話掉水裏怎麽還能用?邪門了。

老王八沒過多長時間就來了,今天他穿得可比上次體面多了,西裝革履的,雖然西裝看上很廉價。但是畢竟整個人爽朗多了。

“哎喲,老烏,今天相親啊?”看到他的打扮,我仿佛回到了上世紀就是年代初期,渴望熱播的年代。

“別……別提了,我來跟你……你商量件……件事。”堂堂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居然一提相親就臉紅,他不還是處男吧,我二十來歲是處男還好說,這丫好幾千歲了,還是個海龜,再是處男那他肯定要去看男科了。

我挺好奇他有什麽事兒能跟我商量的:“什麽事兒?”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展開遞給我:“這……這是那六……六萬塊的欠……欠條。可能要緩緩……緩再給你們。”

我把借條收好,挺好奇的看著這老王八,這也太實誠了吧,要我是他,我一準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