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目了然(第2/2頁)

原來陸子安想雕的是《松鶴延年》啊……

看那樹枝走向,定是會延展伸長的,他便可直接借用這松枝,省下的部分可以雕刻更精美的人物……

那他就雕個《福桃壽星》好了,人物雕刻總是更加精細的,豈不比陸子安雕些花花草草來得好?

這麽想著,他也就這麽幹了。

他用鏤空掏挖工藝勾勒出一個半倚半躺的壽星形狀,其手持玉如意,座下童子手捧壽桃,寓意非常好。

尤其是他的雕工非常細致,連壽星的胡須都一絲不苟地雕琢出來,完美地凸顯出他的技藝之精妙,更難得的是,陸子安那邊的松枝果然如他所料略微往側邊延伸出來,剛好掩映在他壽星的上方,不僅沒有遮蓋住壽星的風采,反而做了他作品的陪襯。

文康得意地掃了一眼,見陸子安已經轉去雕刻白鶴,便扭臉繼續雕琢自己的童子。

陸子安剛好放下平刀,一伸手,沈曼歌便遞上銼刀。

一雙白鶴立於清池右端,整個造型都是順形立意,探神達韻,極為自然。

刀鋒在根材上遊離,木屑紛落,粗獷的表皮、折皺的迂曲,別人都是直接將其削減直至光滑平整,他卻是充分借助其自然形態,在局部巧施刀法,精雕細刻。

如果說文康是發現樹根的肖形是什麽,像什麽,就做成什麽,他追求的是表面的軀殼。

那麽陸子安在這一道工序中的想象能力,則是巧借自然,呼喚它內核的靈魂,賦根材以生命、情感和思想,這是一個再發現再創造的過程。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