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奇也怪哉!

買了CD之後匆匆忙忙地回到家中,司馬朵朵甚至都沒有耐心從頭開始聽,CD開始播放之後,她很快就切換切換切換,一直切到了那一首。

打開歌詞本,這回搞清楚了,叫《印地安老斑鳩》。

從歌曲一開始,這首歌的編曲就透著一股子邪門——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即便已經是第二遍聽到了,還是聽得司馬朵朵直接蒙圈。

然而,更怪的是歌詞——

“沙漠之中怎麽會有泥鰍,

話說完飛過一只海鷗,

大峽谷的風呼嘯而過,

是誰說沒有。

有一條熱昏頭的響尾蛇,

無力的躺在幹枯的河,

在等待雨季來臨變沼澤。

灰狼啃食著水鹿的骨頭,

禿鷹盤旋死盯著腐肉,

草原上兩只敵對野牛,

在遠方決鬥。

在一處被廢棄的白蟻丘,

站著一只餓昏的老斑鳩,

……”

司馬朵朵聽、看,再聽、再看。

繼續蒙圈。

你說它天馬行空,那當然是可以的,但是……

好吧,首先確定,這是一首說唱,這個沒錯的,是說唱。

也就是說,李謙這第一張個人專輯,簡直是越玩越大發了,連說唱都上了!

這可是國內公認的最小眾的音樂門類之一了!

司馬朵朵向來自認自己並不是那種封閉的、傳統的音樂人,即便是在沒有加入五行吾素組合之前,她也聽過很多國外的各種門類的音樂,R&BR,饒舌,都並不陌生,開始了歌手生涯之後,就更是勤於學習,對國外的各種音樂,接觸的也是越來越多、了解也越來越深入。

甚至於近幾年來,隨著唱片市場的日趨繁榮,也隨著國內對外溝通交流的越來越頻密,國內也已經有了好幾個嘻哈說唱風格的歌手,司馬朵朵也都聽過他們的專輯,其中有兩個還一起吃過飯、在參加活動時碰過面,可即便如此,司馬朵朵仍然堅持認為,他們做的都是並不成功的。

也或者可以說,在司馬朵朵的潛意識裏,音樂種類這種東西,是天然的就自帶文化基因的,像是國內,就有著其他任何國度和文化環境下都沒有的民謠、戲劇等音樂門類,而在美國那個特殊的各民族文化交匯的地方,就會有藍調、說唱、R&B、鄉村,把兩者換個位置,到美國去唱民謠和京戲,或到國內來唱藍調和R&B,是肯定行不通的——君不見,李謙給廖遼做國際專輯,主要也是R&B和美式鄉村,而不唱廖遼在國內時的那種風格?

這就好比是歐洲多古城,街道狹小,所以像甲殼蟲啊之類的小車賣的特別好,但這種車賣到地域廣大、道路開闊的美國去,就少人認賬,美國人愛的是大馬力大排量的皮卡!而皮卡這種東西,歐洲人又不喜歡!

所以,非要把屬於美國的說唱搬到國內來,首先就是不可行的!

其次,李謙這個編曲……簡直比很多美國的當紅說唱專輯還要混亂,還要更加的激進!

再次,他這個歌詞……

好吧,如果拋開這是一首說唱類的歌曲,拋開文化基因上的不認同,甚至如果拋開了它是一首歌的歌詞這一點,單純只看文稿的話,司馬朵朵心裏也不得不承認,它哪怕是作為一首詩,也真的是足夠個性了!

不說曲,不討論編曲,單純只討論這個歌詞,這種嘻哈的範兒,就是國內文化圈打從骨子裏就會去排斥的一種風格!

與好不好無關,只是格格不入!

要說起來,相識數年,即便不談是李謙成就了五行吾素這段恩情,單純只說交情,自己跟謝冰、跟王靖雪、跟孫若璇,也包括跟李謙,都是好朋友。

或許是因為自身性格偏獨立的關系,她很難說服自己開口管李謙這個明明比自己還小了幾歲的大男孩叫“哥”,但內心裏的感情,比起謝冰她們幾個來,卻也是分毫不差的。

所以,如果只是前面的那幾首歌還倒罷了,現在聽到這一首歌,而且反復聽了幾遍,越聽越感覺格格不入之後,她下意識地就想要拿出手機給李謙打個電話過去,只是她很快就想到,專輯都已經發了,打電話又有什麽用?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替他擔心著。

足足把這一首風格怪異的先鋒類的說唱《印地安老斑鳩》聽了少說六七遍,她這才無奈地嘆口氣,勸著自己先靜下心來,繼續聽下去。

而下一首歌,叫《威廉古堡》。

好吧,這又是一首說唱。

節奏一起,司馬朵朵下意識地就想要擡手捂住額頭了。

這下真的玩大了!

雖說李謙的咬字吐詞功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即便是說唱,如果你靜下心來去聽,尤其是當你看過一遍歌詞之後,大部分字都是能清楚地分辨出來的,但說唱就是說唱,或許在美國,它是年輕的人們喜聞樂見的一種音樂門類,但是在中國,說唱本身就代表著先鋒,代表著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