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 我要修規(第2/2頁)

“我在這裏舉一個例子,泰樂膠囊。”

“就因為一個無意中打開的封口,致使膠囊被汙染,結果導致了7人死亡的泰勒膠囊事件,采取正確的生產方式,是應當可以避免的。FDA關於防幹擾包裝的規定很好,但同時,我們也應該有預見性的看到,輸液產品的危險性是高於普通片劑產品的。”

看著眾人,楊銳直接說出答案,道:“封閉層流裝置,必須全面的應用於GMP級的藥廠中,從而保證藥液始終處於氮氣的保護下,既要避免氧化接觸,也要避免車間內的消毒不嚴。同樣,藥瓶也應該進行抽空充氮,保證含氧量降低到萬分之一以下,並且直接進行包裝……”

楊銳說的,其實就是90年代初版的GMP規範,而這份規範,自然也是用死人提煉出來的——就像是航空業一樣,醫療行業的每一份繁復的規範,都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而以80年代的生產水平來說,衛生三級車間內進行氮氣保護,並不會增加多少成本。

效果卻是極其的突出。

記者和某些學者,都飛快的做起了記錄。

這可不光是提出問題了,還給出解決方案了,只要消息傳出去,任何一國的藥品管理機構,都不能等閑視之。

包括中國的。

一些對藥廠生產有所了解的人,更聽的連連點頭,甚至有些心馳神往。

如此恰當的切入點,正是高階學者們影響世界的正確步伐。

學者不像是政客或者商人,他們影響世界向來是潛移默化的,是憑借著至少是當時正確的思想來做支點的。楊銳如果要以命令的形式,或者大撒金錢來影響美國人的FDA和GMP,那是很難做到的事。

但是,他如果是以正確的思想為藍本,提出一個有價值的論點,美國的FDA就是想不受影響都難。對一名學者先來說,這也是發揮影響力與價值的意義所在了。

進一步來說,如果美國的FDA受到了影響,中國的藥品管理機構,又應該作何反應呢?

想到此點的人,尤其是想到此點的中國人,都不禁看向楊銳。

原本以為只是簡簡單單,吃吃喝喝的醫學賄賂會,竟然真的開成了研討會,還提出這麽大的一個命題。

記者們多數對學術界的事不夠了解,或不夠關心,但此時聯系到FDA,甚至更多國家的藥品管理機構,一個個的都興奮起來。

有人看著楊銳說完話,就舉手道:“楊銳先生,您的意思,是不是說FDA等藥品管理機構,應該以華銳制藥廠為標準來建設制藥工廠?”

楊銳看了一眼,發現是名隨捷利康而來的英國記者,就沒有太多顧忌的道:“華銳制藥廠是高於GMP標準的,但各國制定GMP規範的時候,是應該向高標準來看齊。”

“您的意思是說,美國和英國的制藥廠,應該向建設於中國的華銳制藥廠看齊?”記者明顯進入了挑事模式。

楊銳卻不在乎他挑事,毫不猶豫的用英語道:“中國華銳制藥廠執行的規範更嚴格,也更加有效,如果美國和英國的制藥廠能這樣做,我認為是可以挽救更多生命的。”

挽救生命這個命題出來,英國記者還真的不好接了。

中國記者卻是奮筆疾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