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高規格(第2/3頁)

可以想見,當同齡人為高考SAT欲仙欲死的時候,沃森同學肯定是不慌不忙的,當大學同學為讀研還是工作躊躇不定時,沃森同學都不用考慮這種事,而當同事在實驗室裏拼命工作的時候,沃森同學實際上是戰勝了倫敦國王學院的威爾金斯實驗室,富蘭克林實驗室,以及加州理工學院的鮑林實驗室,才最終摘取了諾貝爾獎桂冠。更準確的說,沃森同學其實也沒有真正成神,因為他並未完全戰勝威爾金斯,而是與威爾金斯,以及自己的合作夥伴克裏克共享了諾貝爾獎。

在諾貝爾獎以下的普通科研世界裏,理查德的科研之路也是蠻順利的。大學以前的經歷自不必說,他甚至沒有遇到過競爭者,進入大學以後,理查德依舊是校園中的佼佼者,最終進入全球排名前10的加州大學任教,證明了理查德是生物科學界最頂尖的一撮人。

但是,在教授的位置上,理查德遇到了強烈的挑戰。

作為實驗室的負責人,理查德的對手不再是同齡人,也不再是同學同事,更不會僅僅是一個實驗室內的幾條實驗狗。理查德的對手,是全球各大高校,各大公司,各個研究機構的實驗室。

而這些實驗室,是不會滿足於一篇小論文,一點小創新,一些個小機靈的。

就像是50年代的卡文迪什實驗室,威爾金斯實驗室,富蘭克林實驗室和鮑林實驗室同時將目標瞄準DNA結構一樣。每個時代的一流實驗室,乃至頂級實驗室,都盯著那些科技前沿的重量級熱點。

然而,有深度,有價值,有影響力的重量級熱點,永遠就只有那麽些,它們就那樣擺在桌子上,等著研究者去破譯。

坐鎮世界一流實驗室的結果,就是永遠的競爭,競爭和競爭。

理查德還不敢和頂級實驗室競爭,可即使如此,理查德還是經常面對失敗。

在一些競爭中,理查德是勝利者,但在另一些競爭中,理查德卻是失敗者。

理查德不是不能忍受失敗,只是敗給楊銳,一名第三世界大學的大一學生,理查德實在是難以承受。

不僅是他不能承受,加州大學和投資人也不能承受。

“我們站後面一點。”理查德躲在陰影處,大腦飛快的轉動著,手裏的鉛筆,似乎隨時準備記錄下楊銳演講中的紕漏。

楊銳的論文也許是嚴謹而自洽的,但在接下來的問答環節,理查德不相信楊銳還能如此的嚴謹而自洽。

論文是可以寫了再改,斟酌再三的,問答階段的回答,就要全靠個人積累了。

別的不說,光是楊銳的年紀,就足夠理查德鄙視了。

台上的楊銳也確實有一些緊張。

報告會從來都是風險與機遇並存的。

所謂的機遇,就是一次成名的機會,尤其是這種有上百人參加的報告會,很容易讓一名地區性的專家,變成世界性的專家,而在業內,這就意味著來自哈佛劍橋之類的名校的邀約,或者是各種國際組織中的職位,若是專業相關的話,一些聯合國乃至洲際組織的臨時聘用,更會讓一名研究員獲得豐富而廣泛的研究資金。

然而,贊揚的背後,也可能是批評與冷漠。

不是每次的報告會都有好的結果,如果被同行詰問的無法回答,一名專業的研究員就可能變成專門的笑話,進而失去科研資金的來源,甚至丟掉已經獲得的職位也是很有可能的。

某些時候,正確但太過超前的言論,依然會得到毫不留情的嘲笑,而這些,正是楊銳最擔心的。

當然,最多的結果還是冷漠。世界每天都在進步,而能影響世界的科學技術,卻不是想有就有的,有時候出現了,也不一定會被發現。

全球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國際會議在舉行,最終能引起話題性和轟動性的,也就是那麽幾個而已。

像是今天的“國際醫學與生物大會”,同時有四五個報告會在舉行,平均兩小時一波,一天就要舉行二十場以上,能被人記住的少之又少。

大部分坐不滿人的報告會,也就是隨便刷刷臉罷了,根本談不上贊揚或者批評。

楊銳的開局不錯,但是,望著下面攢動的人頭,楊銳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了。

這些可都是真正的業內人士,少說也是唐集中教授的水平,黃茂這種未來的大牛,在牛角沒有長出來之前,都要用“來訪”的名義進門,楊銳以前的底子並不十分出色,如今腦袋似乎好用了一些,他又有先知先覺的優勢,按說是不遜色於同齡人的,但也不敢藐視天下人。

在觀眾眼中,楊銳的表情是再正常不過了。

剛才幫了忙的查加夫就笑呵呵的道:“不用著急,也別當是報告會,就像是朋友聊天好了。再者說,時間還沒到,說不定還有關心你的研究的學者正在過來,我們等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