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厚積薄發(第2/3頁)

趙丹年不能置信的讀了幾篇短小的文章,又仔細看了上面的署名,久久沒有說話。

老馮再三催促。

趙丹年這才緩緩說道:“楊銳,我知道一個,但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什麽意思?他署名署錯了還是怎麽的?”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說的楊銳是我知道的楊銳的話,他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但可能是學生。”趙丹年一口氣說了出來。如果不是被逼的這麽緊,他至少要回學校確認了以後,才會承認楊銳是本校學生的事實。

老馮揉了揉耳朵,重復道:“學生?多大年紀的學生?”

“十八九歲吧,回爐班的學生。”趙丹年回想了一下與楊銳的聊天,又道:“也許二十一二歲,要是上學早的話。”

“你確定?”

“這我怎麽確定。”趙丹年半躺在沙發上,一副管不了的表情,道:“反正,我們西堡中學就一個楊銳。”

老馮這下也不能確定了,疑惑的道:“莫非……真的弄錯了?”

趙丹年不自然的摸摸鼻子,裝模作樣的喝茶。

老馮和他認識的久了,一看這家夥的樣子,立馬醒悟過來:“你還有話沒說?”

“說了。”

“那就再說一遍。”

“你這老貨!”趙丹年一股子赤衛隊的架勢。

老馮不為所動,催促更甚。

趙丹年方道:“你還記得我進來的時候問你,省裏有沒有出新的內部習題或者資料?”

“嗯?我答了啊,大家現在都忙著準備新教科書的配套呢,哪有時間出老教材的習題。”老馮說的是今年新出的教科書,它將陪伴80後很長時間。

“不是老教材的配套,是……怎麽說呢,是一整套新東西……”趙丹年搖搖頭,道:“我給你說這個的意思是,它是楊銳做的。”

老馮不理解了:“這又是哪個楊銳?”

“哪裏有那麽多楊銳,我們西堡中學就這一個,學生楊銳。”

“哦……哦!你是說,這個學生楊銳,自己做了一套教材?”老馮這才反應過來,忙問:“題呢?”

趙丹年從公文包裏取出了幾張卷子。這些是第一批印的,用的還是學校的紙和油印機,按照他的要求,楊銳送過來的。

至於最近幾天發生的事,趙丹年本人還全然不知呢。

老馮一目十行的掃了過去,很快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情緒,就像是……某種自己設想了許久的東西,突然以更貼近自己思維的方式,在自己的大腦中炸開了。

對一名30年代生人來說,這種比自己還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的感覺,太新鮮,太上癮,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叫這個……不,我要去見這個楊銳!”老馮匆忙收起茶幾上的報刊,竟是一副立刻要走的架勢,然後,又突然停住了腳步,一拍腦門:“壞了!”

“壞了?又怎麽了,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

“壞嘍,壞嘍……”老馮拍著腦門,圍著辦公室轉了兩圈都不停。

“說事,說事……”趙丹年拉住了他。

老馮搖頭:“你還記得黃衛平嗎?”

“怎麽不記得,鬼的很,前兩年回鄉,咱們還一起喝酒來著。他不是回了京城,進了什麽辦公室?那小子高學歷,運氣又好,他怎麽了?”

“他昨天打電話過來了,問起了這個楊銳。”

“啊?”

老馮嘆口氣,道:“因為署名是河東省的,就問我知不知道這個人,我說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麽?你一次說完成不?”

“我把我的推測給說了。”

“啥推測?”趙丹年其實猜到了一點,他都不想問。

老馮直拍腦門:“你想啊,這麽多篇文章一下子發出來,又都是很成熟的思想……我當時就覺得,這要不是常年奮鬥在一線的教師,要不是長期研究教育的學者,既然是你老趙的西堡中學的,又是黃衛平在問,我就說了點自己的猜測,算是兩句好話吧。”

趙丹年臉都綠了:“你說了啥好話?”

“我就說……”老馮低聲道:“我就說他很有可能是尚未平反的教育工作者,而且是長期以來,在繼續鉆研和學習的教育工作者。否則,寫不出這樣的水平,寫不出這麽大量又有質量的文章……”

“老馮啊老馮……”趙丹年氣的鼻子冒煙,站起來指著他,手點了又點,訓道:“你憑什麽猜測啊?你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你好意思說,你們學校那個破電話,十次有九次打不同。”

“你就不能等等?”趙丹年的聲音跳的老高。

老馮額頭上也冒青筋,聽了趙丹年的話,卻是軟了下來,小聲道:“黃衛平急著問,我這不是等不了嘛。”

趙丹年也稍稍冷靜了一些,奇道:“急著問?這事他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