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小氣和大局

崔銘介紹了情況，北月點頭：“你懷疑柳媚兒是火教修行者，沒有證據，但是有根據。”

崔銘道：“我本不想操心，但是柳媚兒太漂亮了，這就導致她能駕馭的資源會超過普通間諜。”

北月輕嘆口氣：“崔銘，說你沒變，真沒什麽變，還是那麽小氣。按照流浪對你評價，你完全有資格爭取參與到和火教的決策中。我認為你能做的很好。但是，你舍本求末……如同兩個國家，你本應該是外交部長或者國防部長，但是你卻當了警察局長。沒錯，警察局長可以抓捕敵國的間諜，但是你不認為外交部長他們能做的事更為重要嗎？不過你啊，想做點事，又不想做點事，我倒是理解。”

崔銘停步看北月：“我自己都不理解。”

北月道：“其實你內心有自信，你認為比很多人聰明，沒錯。你又希望能展示出自己的一些能力。同時，你又奉行中庸之道，不想成為焦點。同時展示你能力，又和你的觀念沖突，因為你始終堅持自己是利益者，為什麽調查火教呢？你問過自己，是真的因為想幫助伊娃和雷福斯，還是你想幫助聯盟，或者是你認為這是一次人生舞台的展示機會？”

崔銘驚呆了，道：“北月，你熟了。”

“我只是對你了解而已，我們回去吧。”北月轉身，邊走邊道：“剛才你說聯盟會長特使要和火教教皇特使見面，你完全可以請纓。把你小聰明放在談判桌上，火教人絕對只有吃虧的份。”

崔銘一笑：“你對我真有信心。”

北月道：“除非你不敢承擔失敗的後果。”

“……”

“你說自己從不對別人重大決策指手畫腳，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認為無論結果如何，別人都不會高興。你還是那麽圓滑，但是崔銘，做大事者，不僅需要圓滑，同時有需要擔當。我認為你有做大事的能力，只不過你內心並不喜歡成為焦點。你只想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但不希望自己光輝萬丈。”

崔銘點頭：“我希望做一個低調，奢華，有內涵的人。”

“……”每當崔銘扯淡，北月就無言以對。

崔銘道：“其實我已經猜測到了大概，原力聯盟召開高層會議，四大家族代表，議席代表，約克族長老，這些都是掌握了大量修行者資源的人。同時永恒聯盟召開緊急會議，都是可以代表城邦統治者的使者。這會議是應對火教可能崛起危機的會議，同時也是很高級別的會議。但是，會議內容還是泄露了。無論是火教修行者實力不足，還是火教沒打算現在開戰，或者其他原因，火教很不希望和一個準備好的聯盟開戰。這時候他們直接和聯盟接觸，表示可以進行第一輪會談。布馮雖然不錯，但是聯盟多年和平，他也沒有那份魄力，他也不是那種性格的人，始終認為先交談，了解對方底細和籌碼最重要。所以有了這場會議。”

崔銘道：“可是布馮也許會失望，因為火教不會把自己籌碼亮出來，他們看準了聯盟的軟肋，不會先發制人輕易開戰。只要火教修行者保持自己身份和實力，聯盟沒有準確消息，聯盟就無法做出決斷。所以，這次談判的重點在於布馮能不能翻出火教的籌碼。在談判桌上是不可能做到的，那從哪裏入手呢？”

崔銘自己回答：“柳媚兒，柳媚兒是我認為目前火教籌碼的唯一一個突破口。柳媚兒在火教的身份不會低，她知道很多。要怎麽讓柳媚兒開口呢？用文明的手段不行，柳媚兒此女工於心計。那只能選擇最簡單的方式，逼供。綁架，逼供。最大優勢是，柳媚兒和火教都不承認也沒有說明柳媚兒是火教的人。最大劣勢是，柳媚兒進了葉家。”

崔銘道：“我在不知道計劃能不能實施，我願意不願意實施情況下，不希望自己想做壞事時候缺乏資源。所以，我必須先調查柳媚兒，柳媚兒的私人物品就會給我們很多線索。比如也許有和火教聯系的證據，比如柳媚兒有偶爾離開葉家的理由。對於拷問這一行，我們都不拿手，但是伊娃和雷福斯欠我一個人情。如果有需要，伊娃的團夥可以通過各種奇妙手段將柳媚兒送離暮光城。綜合柳媚兒的實力來看，要偷襲攻擊並不難。只不過在葉家動手，那是火中取栗，風險太大，我不會考慮的。”

“……”這些信息北月消化很久，她必須承認自己錯了，崔銘並不是小氣，而是有步驟的準備。最重要是，崔銘在沒有決定做不做一件事之前，已經有了計劃，同時付諸準備工作。不小氣，反倒是越來越穩重，很配他下巴那胡子。

北月問：“你計劃實施可能性多高？”

崔銘微笑：“計劃實施可能性多高不取決於我，我不喜歡當馬前卒，從來沒有偉大到為了一個團體而讓自己沾染惡名。我現在在考慮拖誰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