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假面舞會(二)

體能教練是跑過去的,雖然停步了,但是引惹了大家注意,他立刻感覺不好,轉身就走。戴劍和情報分析師從AB兩區朝體能教練靠過去,如果沒有推測錯誤,體能教練已經引惹殺手的注意,首要一件事,就是立刻到達體能教練附近,在其身邊遊動,一來保護他的安全,二來即使不能保護體能教練,也要找到殺手嫌疑人。

戴劍邊慢走邊低聲道:“小心殺手釣魚。”對方發現了體能教練,有機會擊殺,但是放過了體能教練,就是要去釣魚,釣出戴劍和分析師。這是一次博弈,同時很考究細節的戰鬥。

聶左聽見熱鬧,端了盤子出現在附近,將食物碟子放下,拿起一個空碟子上下審視,似乎感覺碟子不太幹凈。戴劍自然看見了聶左,心中一冷,低聲道:“舍棄隊友,退。”大錯特錯,假設殺手已經發現體能教練的號數,體能教練跑不掉,殺手不會現在動手,他只會觀察體能教練身邊的人,自己和分析師達不到保護體能教練的目的。假設殺手沒有發現體能教練的號數,那就無所謂了。

戴劍為什麽心中一冷?因為聶左太冷了,拿了空碟子,戴劍猜出了意思:白瓷……沒錯,確實是白癡,聶左肯定不知道自己三人和殺手的號數,但是他敢亮碟,就說明他擔心自己腦袋進水。戴劍尋思一下,就想明白其中關節,道:“大黃,離開舞會。”大黃是體能教練的綽號。

“收到。”

因為即使殺手發現大黃,也得顧忌大黃的同伴身份不明,他不敢追,只能目送大黃離開。

果然不能一個思維,戴劍也是一身冷汗,必須和聶左一樣,把壞人想的足夠壞,自己還要更壞,這樣才能在這個遊戲中打出精彩贏取勝利,戴劍拿了食物在一邊慢慢享用,第一次開始認真回憶聶左的比賽,發現聶左每次都小心了極點,將這個世界想成一個充滿了無限惡意的世界,除了隊友就沒有可信任的人,就是在這樣情況下,聶左活了下來。而自己剛才是什麽失誤?自己是標準的做法,左右策應掩護同伴,但是……你知道這種標準做法,殺手也知道,殺手知道你會這麽幹,所以標準做法成為死亡做法。

任何一個抉擇、命令之後,沒有人會告訴你對還是錯,甚至你不知道這個決定的結果。比如現在,戴劍無法判斷殺手是不是盯上了大黃。但是他仍舊是要求大黃離場。十分,復活一個隊員要十分。

現在到了一個讓雙方都抓狂的階段,因為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記憶也跟隨流逝,雙方都難以記住照片上面具的模樣。誰先拿出手機來看呢?這麽多人,找個不顯眼位置拿出手機應該沒問題……似乎是這樣,但是在面具的保護下,你不知道誰在看你,誰在注意全場。並且拿手機很有難度,原因是這衣服,這衣服寬大,並且硬梆梆的,你需要撩起衣服,伸到內衣中去拿手機。動作幅度很大,但是如果不看手機上照片,現在看誰的面具都像是自己的目標。

唯一隱秘的地方就是洗手間了,戴劍看時間,過去了四十分鐘,他正在記憶進出男性洗手間人的號數,十分鐘三人。為什麽是男性?比賽開始前,白隊和黑隊各自播放了昨天電視台對每位對手的采訪。雙卡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說黑隊無女性。戴劍判斷,這句話是真實的,因為在當時情況下,是想不到任務和性別有關。

分析師是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距離洗手間十二米位置,他正在和一位女士漫步起舞,跳的很好,引了很多人注意,一曲結束,分析師獲得了掌聲,他半彎腰標準英式紳士行禮動作向大家致敬。戴劍閉目嘆氣,你跳舞就跳舞,幹嘛做這動作。分析師在昨天采訪中,雖然沒有說明自己出生英國,但是一口濃濃的倫敦腔是跑不掉的。

這邊的群眾演員都有誰呢?節目是提前安排好的,所以演員不是臨時拉,最大可能就是巴西聖保羅的本地人,本地的臨時演員,或者公司團隊之類的。而這時候出現一個英國人……

不過戴劍認為殺手不會殺死分析師,理由是,雖然分析師有暴露的嫌疑,但是殺手也不能就這樣斷言分析師是警察。但是肯定開始注意分析師,只要分析師做出只有警察才能做出的動作,那分析師就完蛋了。

戴劍這邊輕聲提醒一句,分析師很老道,知道自己錯了,這時候只能是將錯就錯,將身份隱藏到底,他不動聲色如同臨時演員一般,和別人交談,吃東西。戴劍想過要讓分析師撤離,但是最終還是沒下命令,因為現在對雙方都有機會。分析師如果站得住,那麽殺手就不會動手,而戴劍就獲得了找出殺手的機會。戴劍利用分析師暴露時間內,去洗手間,看了一次照片,這時間段是他想到的最為安全的時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