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數學模型與方程式】(五)

“對數學家來說,世上一切問題都是數學問題,日常生活中的一切現象都可以用數學來解釋……我是一名醫生,可我曾經摯愛的卻是數學,所有我認為完全可以用數學來治療疾病,哪怕是癌症也不例外……”

克莉絲汀·凱爾侃侃而談,臉上寫滿了自信,連這群老專家老宅男都不得不暗誇一聲‘酷斃了!’

事實上她的工作真的非常酷,瑞典皇家醫學院癌症研究室主任,而且她的研究方向與眾不同——是用數學研究癌症。

“有數學來治療疾病?我沒聽錯吧?是我瘋了還是這個女人瘋了?”

“又要拋出數學萬能論那一套麽?這次又是誰的猜想了……”

“算了,看在周董和周氏集團的面上,就聽聽她如何說吧。”

葉得草張公子成大嘴魏明鶴這些國內一等一的專家學者就不用說了,其余人能夠加入項目組,哪一位不是醫學界鼎鼎大名的人物?而且個個都有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研究癌症的經歷。一般來說,世界醫學界在癌症研究方面有了什麽突破和嶄新的理論,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凱爾在埋頭研究她的‘數學治療理論’之前,在研究癌症領域還是很有建數的,一些專家也聽過她的名字;不過克莉絲汀·凱爾這次要失望了,她自從開始了數學治療癌症的理論研究,哪怕是在歐洲也被很多所謂的主流學者笑話,漸漸不再被世界醫學界關注,一些研究成果也很難見諸於有影響的醫學期刊,華夏的這些老專家老宅男哪裏會知道,自然是一片嘩然,認為這女人真是瘋了。

看著台下或是竊笑不已,或是面帶不屑神情的同行,克莉絲汀·凱爾挺了挺胸,讓本來就高聳的前面更性挺拔了。

她有她的堅持,21年,她的父親死於肺癌,當時她正在讀應用數學系的研究生。那是一段異常艱難的時光。她父親是一位工程師,她關於數學的一切知識和愛好都來自父親,他在她幼年的時候就陪她一起玩數學遊戲,培養她將一切事物量化分析的思維習慣。父親去世後,她卻選擇了進醫學院,研究方向是數學生物學,師從著名的神經病理學教授埃爾斯沃思·奧爾沃德,專攻腦癌。之所以沒有選擇從肺癌開始,是因種癌症對她來說太難面對,她的兩哥哥也莫名死於肺癌,這就像是家族的阻止,讓她在午夜夢回時,總是會驚出一身冷汗。

數學或許不能解釋命運,但至少能解釋癌症,對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一個天真的研究者,抱著拯救世界的瘋狂念頭,希望用數學解決這世上最大的難題。”她曾經這樣笑著對她的支持者說,“當時被潑了很冷水。即使在今天,如果你說癌症是可管理、可預測的,仍會遇到懷疑甚至嘲笑的眼光。這種懷疑是合理的;癌症的發生和轉移機制太過復雜,這麽多的分子數據,怎麽可能被簡化成幾個數學公式呢?可是我必須做到!”

不久前,克莉絲汀·凱爾在一家瑞典小型醫學期刊《細胞》發表了一篇文章,探討人類對癌症的戰爭到底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她的結論是,一個癌細胞比100個頂級癌症專家聰明。隨著人類對癌症的了解越多,就越發現癌症比預想的更復雜。它們入侵免疫系統,穿越血管,殖民遠處器官,招募正常細胞支持它們的叛亂……

分子生物學的研究已經發現2.5萬多種與癌症相關的基因變異,這個數字還在增加。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最近的一項研究顯示,僅胰腺癌就涉及1007種不同的基因變異。此外,癌細胞的生長還受到周圍血供、營養和免疫系統狀態的影響。

從“戰爭”的角度看,數學家的加入,無疑是一支強大的外援。其實,早在50年前,就已經有數學家嘗試用數學來解釋癌症,但幾十年過去了,這類研究才從冷僻的學術期刊試圖走進主流醫學界的視野;終於到了癌症的生物學數據以驚人的速度堆積,讓整個醫學界急需量化的工具來組織和分析這些數據的時候,克莉絲汀·凱爾知道自己的機會到了。

“現在,整個癌症的研究都集中在分子生物學層面:基因、細胞內信號通道以及最近的microRNA。整個國家,甚至全世界的財力都集中在小小的基因變異上。問題是,我們怎麽把這些微觀層面的數據和信息,與一個具體的病人的腫瘤聯系起來?”

克莉絲汀·凱爾輕輕推了一下自己的金絲邊眼鏡,她傲然的身材、嬌美的面容和年近四十仍然堪稱‘魔鬼’的身材,讓這幫老宅男不覺停止了議論和嘲笑,有些愣愣地擡頭看著她,不得不說,這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知性美女,而且她提出的理論似乎還挺吸引人的;當然如果台上換了是葉得草這種老頭兒、成大嘴那種形容不堪的家夥,大家才沒心情去了解所謂的數學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