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四章 兩手準備

大菠蘿在紅燈區待到深夜11點左右，才悄然離去。

街道上燈光昏黃，大排档，小吃，廉價的皮R場所門前都站著形形**的男男女女。各種酒後超人的嚷嚷聲伴隨著相對落伍的音樂，演繹出看似熱鬧非凡的景象。

大菠蘿步伐沉穩的行走在路邊，低頭將白天新買的二手電話開機，斟酌半晌撥通了小舅子的號碼。

過了十幾秒後。

“喂？”

“你姐到了嗎？”大菠蘿問。

“你他媽搞什麽啊？”小舅子脾氣依舊火爆：“攤什麽事兒了？”

“我問你，他們到了嗎？”

“……到了。”

“盛世萬豪出了一點事兒，我也被翻出來了。”大菠蘿低聲回應道：“讓你姐回國內是沒辦法的事兒，看在血緣關系上，你照顧好他們。”

“我姐說……你開槍……。”

“對。”

“你是不是瘋了，當兵的你都敢動？！”小舅子聲音急迫的埋怨道：“你知不知道，密支那的警方都在小勐拉找到了我父母。”

大菠蘿聞聲愣住。

“老頭老太太都被你們牽連了，”小舅子單手叉腰吼道：“警局的人現在已經把他們盯上了，我爸門都不能出。”

“你父母給你打電話了？”大菠蘿問。

“當然打了啊！他們害怕了，你知不知道。”

“你不用擔心，這事兒我會解決的。”大菠蘿沉吟半晌後說道：“……你等家裏電話吧。”

“你自己都顧不好自己了，你怎麽解決？”小舅子嘆息一聲說道：“算了，老頭老太太那邊我會安撫的，反正他們跟你們也斷了好幾年的聯系，估計查不到線索，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主要問題是你，你打算怎麽辦？”

“我你就不用管了。”大菠蘿低聲回應道：“你照顧好你姐他們，不管誰去問，你都說跟我們斷了聯系，完全不清楚緬D的事兒。”

“我知道了。”小舅子低頭點了根煙問道：“你想個辦法找個熟人，我托人給你送點錢？”

大菠蘿心裏清楚，許文娟這個弟弟是面冷心熱的人，平時說話五馬長槍的，但遇到事兒了反而比其他人靠譜：“錢我不缺，你就幫我一個忙。”

“什麽？”

“我這個電話基本不會開機，也沒人知道。”大菠蘿低聲囑咐道：“如果有我以前的朋友聯系你了，你發短信告訴我一聲。”

“知道了。”

“好，先這樣。”

二人結束通話後，大菠蘿行走在街道上，吸著煙，心裏堵的不行。

孤獨，無助，無家可歸……

這些感覺對大菠蘿來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曾經在煤礦中，在一個人一把槍跑路時，他都有過這種感覺。只不過多年過去，他原本以為自己今後的人生會是柴米油鹽，會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時，一系列變故突然出現，無情且現實的把他拉回了從前。

大菠蘿心裏恨極了，他恨自己當初選擇了這條道，更恨那些所謂的大人物，連他這樣一個瘸子都不放過。

站在路邊吸了兩根煙後，大菠蘿轉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

北部軍區。

波克萊回到營區後，第一時間面見了巴昂，倆人關上門在屋內聊了能有半小時後，前者才匆匆離去。

辦公室內，巴昂抽了兩口雪茄後，立馬給參謀長打了個電話，叫他來進屋商談。

“沈天澤那邊怎麽說？”參謀長問了一句。

“他已經抽調大筆資金，準備幫我拉聲援了。”巴昂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說道：“但我不知道這時候應不應該，直接致電一把，單獨聊聊。”

參謀長喝了口茶水，斟酌半晌後回應道：“密支那地區形勢如此緊張，可一把卻沒有正式聯系過你，這本身也說明問題了。”

巴昂沉默。

“一把的態度，是傾向於吳總參和西北軍區那邊，還是在觀望，這都不好說。”參謀長繼續補充道：“所以我覺得你打這個電話，是有些唐突的。”

“如果不打這個電話，那就得放槍了。”巴昂此刻的心理狀態並不比小澤輕松多少。因為軍W那邊對他的態度，已經非常冷漠了，他一步走不好，那都要進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沈天澤的意思呢？”

“那還用問嗎？！”巴昂站起身回應道：“只要不是傻子，誰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解決問題。一旦搞起沖突，我們控制不住局勢，那就完了啊。”

參謀長斟酌半天：“不想打，那就先談，先跟西北軍區談。”

“小澤和我也是這個意思。”巴昂點頭：“老莫這個人有奶便是娘，個人格局相對要小一些。如果我們適當損失一些利益，他也許會動心。”

“那我去跟他談談？”參謀長試探著問道。

“可以。”巴昂背手回應道：“只要老莫有所退步，讓沈天澤緩過勁兒來，以後邊J這邊出的錢，每年我分他一半。實在不行，我允許他在密支那周圍駐軍，讓點甜頭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