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四章 恩斷義絕

養狗場室內。

陸濤喝著茶水,歪脖看著吳寒問道:“知道為啥圈你嗎?”

“……!”吳寒低著頭,也不吭聲。

“人呐,有很多不好的結果,都是自己生作出來的。”陸濤輕聲繼續說道:“嘉俊已經答應給小澤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就不明白你為啥還在這兒卡著殼?!老板都已經做出決定的事兒,你說你裝什麽大尾巴狼?!為了幫廖昂扼制我們?那現在廖昂在哪兒呢,他能管得了你嗎?”

“你們做事兒太陰險。”吳寒咬牙回應道:“有本事明著來啊?”

“呵呵。”

陸濤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明著來?你今年是三歲嗎?!公司內部勾心鬥角,本身就是八仙過海,各憑本事的活兒,我跟你們明著來,你們他媽的跟我們明著來了嗎?從杜旭到你,哪一個不是上我們這兒來監視的?!你們還想讓我們給你掙錢,還怕我們偷著拿錢跑了。咋地?心眼就必須全讓你們長了,我們但凡不傻,就是反抗,就是要搞陰謀詭計?”

吳寒聞聲沒有回話。

“你沒出事兒之前,小澤找沒找你談過話?!想沒想從你手裏正常的把股份買過來呢?但你是啥態度?手裏拿著關鍵的百分之六,開始裝重要人物了,不要個天價,就不想松手,那我弄你有毛病嗎?”陸濤伸手指著吳寒說道:“成王敗寇,說多了只會顯得你沒身價,沒氣魄!明白嗎?”

吳寒聞聲後,低頭就拿起了煙盒。

“我不跟你談一些沒用的,”陸濤再次喝了口茶水說道:“我要你手裏的全部股份!”

吳寒當場愣住:“你他媽的想控股嘉陽,不是只想拿百分之五?!”

“對,既然我都動手了,那肯定要坐莊啊!拿百分之六是得罪,拿百分之五不他媽也是得罪嗎?兩者有區別嗎?”

“這是沈天澤的意思?”

“不,這是我自己的意思。”陸濤話語簡潔的回應道:“我這樣做是為公司和我自己負責。”

“那你他媽的做夢!”吳寒怒吼著罵道:“你死心吧,老子就是腦袋被你砍下來,也不可能讓你們控股嘉陽的!你懂法嗎?股權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轉讓股份是不作數的。我要出去……!”

“嘭!”

吳寒的話還沒等說完,二胖直接就掏出槍拍在了桌子上,面無表情的喊了一句:“你死了,是對面的鍋。是蔣光楠,塗嘯紳合夥抓你的,弄死的你。我關鍵時刻,會參加你的葬禮,並且表示沉痛悼念!我這麽說,你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嗎?”

吳寒聞聲後,攥緊拳頭,愣在原地。

……

H市。

老塗,鐵子等人正在張羅曾凱的葬禮,但由於他是非正常死亡,而且還是本市掛的上號的大混子,所以大家也不敢大操大辦,怕警察盯上,就只能低調處理。甚至以東北的風俗,他都入不了祖墳。

張羅葬禮之前,蔣光楠在公司前台收到了一份禮物,那是曾凱出發後,他弟弟親自送過來的。

紅豆,小米兒,還有一些憋死了的泥鰍。

蔣光楠平時不生火,更沒工夫做飯,但他拿到這些東西以後,還是在家裏自己煮了近年來的第一頓飯。

紅豆米飯,悶泥鰍,再配上一杯東北小燒。

塗嘯紳來的時候,蔣光楠正一個人跟家裏喝著,吃著泥鰍,流著眼淚。

餐桌旁,塗嘯紳看著臉頰紅潤的蔣光楠問道:“還沒過勁兒呢?”

“……我和你們不一樣。”蔣光楠抿著白酒說道:“你們有學歷,家境也好,步入社會後,又在事業上順風順水,所以你們不了解我們這些泥腿子之間的感情。”

“我也不順過,”塗嘯紳抽著煙回應道:“你的感受我能理解。”

“你不能理解!”蔣光楠擡起頭,表情執拗的說道:“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說讓沈天澤去死,可你不知道讓他死的過程有多艱難。我有多少朋友,會在這個過程中付出代價!”

塗嘯紳聞聲沉默。

“曾凱跟我剛在一塊的時候很苦,現在剛好點,人就沒了……!”蔣光楠指著桌上的盤子說道:“臨死前,他還讓他弟弟送來了這些東西……紳哥,我想問問你,這人死了,我欠他的東西該怎麽還啊?”

塗嘯紳聽到這話,也低頭倒了杯白酒。

“沒法還。”蔣光楠仰脖悶著白酒,堅定無比的主動說道:“下一步,我要進沈Y!”

塗嘯紳一愣,端著酒杯說道:“我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事兒,但我以為你會推辭。”

“不推辭了,他開槍打曾凱的時候,我們的情誼就沒了。”蔣光楠面無表情的回應道:“幹了!”

“我幹了。”塗嘯紳點頭後一飲而盡。

……

外縣,曾凱老家的農村小院內,喜力看著通紅的棺材,坐在木椅上,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仇,我肯定得替小凱報了。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