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零章 倌兒爺

電話內的男子聽完付志松的話,沉默半晌後應道:“老倌出門辦事兒了,這個是你電話?”

“對。”付志松點頭。

“好,我聯系上他,讓他給你打電話。”

“得多久?”付志松皺眉問道。

“他在圈羊,不完活兒,我也夠嗆能找到他。快的話幾天,慢的話一年半載也有可能。”對方聲音輕飄的回應道。

“好吧。”付志松無奈的點了點頭:“有他消息,你讓他聯系我,我叫小松,但要時間太長就不用了。”

“嗯。”

“就這樣。”付志松掛斷手機,臉色凝重的開車離開,並且心裏不停在想,自己究竟要不要綁杜旭。

……

福J某地,一間桑拿會館的三樓大廳內,數十人圍著三張圓桌,手裏全部掐著錢,或是觀望,或是已經下了注。

屋內煙霧繚繞,吧台內坐著一膀大腰圓的壯漢,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手裏把玩著明晃晃的仿五四手.槍。

大廳墻壁上,關.刀,開山.刀,槍.刺等兇器掛了整整兩排,看著就跟兵器展覽似的。並且每張賭桌旁邊,都有兩到三人背著手掌,像是在看著熱鬧,但其實他們都是場子裏找的專業耍錢鬼,在所謂“五行八作”裏,統一被稱為職業藍人。

休息區內,有免費的軟中華,蘇煙,還有隨時可以自己泡的鐵觀音,大紅袍等茗茶,所以這裏一看就是個大局,東家在當地應該很有門道。

一個梳著小平頭的青年沒有上桌,一直坐在這裏喝著茶水,看著球賽。

“滴玲玲。”

突兀間,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喂?”小平頭青年接通了手機。

“倌爺呢?”對方直言問道。

“上局呢。”

“什麽階段了?”

“剛鋪路,羊還沒進來。”小夥用黑話回著對方。

“你跟倌爺說一嘴,他有個徒弟給我打電話了,對方叫小松。”

“好,我清楚了。”

“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隨即青年思考半晌後,邁步就起了身,奔著最裏側的包房走去。

……

裏側包房內別有洞天,屋內就一張四角桌,而坐在桌上的人都是已經下了注的,旁邊根本不讓站看熱鬧的,如果你是同行人員,可以在旁邊的沙發上等著。

屋內安裝著大功率排風,即使有人抽煙,也不會產生嗆人的煙霧,而且櫃子上的音樂盒內一直放著不輕不重的舒緩音樂,聽著很舒服,所以這裏的環境是外面根本比不了的。

桌子的正南角,坐著一個頭發半白,滿臉老人斑,且長相很普通的老頭,看著得有六十歲左右了,拿牌九牌的時候,動作都已經很遲緩了。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

門口負責照管賭局的“工作人員”,回身喊了一句。

平頭小夥推門而入,笑著沖照管的人說道:“我找我家老爺子說點事兒,急事兒。”

“玩著呢,不能上桌說。”

“對,規矩我懂。”平頭小夥立即點頭應道:“我在沙發旁邊等著,他們玩完這一把我再過去說。”

“行。”照管的人點頭。

大約兩分鐘後,一把牌九推完,照管的人才走到桌子旁邊說道:“十六把牌了,先歇五分鐘?”

“行,歇一會,活動活動腰。”

“我上個廁所。”

“……!”

話音落,桌上的幾個人站起身就各自散去,準備先歇一會,而那個平頭小夥趁著這個功夫就走了過來,站在滿臉老人斑的老頭旁邊說道:“倌爺,情況怎麽樣?”

“媽的,牌風順,想送錢都送不出去,隨便一摸就七八點。”老倌點了根雪茄回應道:“輸了不到十萬。”

“咱可輸了一周了,不問問老板啥時候開大局啊?再這麽弄下去,咱就堅持不住了,一百多萬可造進去了。”小平頭低聲說了一句。

“小兔崽子,你才出來跑幾天局啊?老實眯著吧。”老倌眉頭輕皺的回了一句。

小平頭青年一看老頭有點不樂意,頓時岔開話題說道:“倌爺,四C來電話,說有個叫小松的人找你。”

“誰?”老倌一愣。

“小松,他說是你徒弟。”小平頭青年說到這裏,頓時抻著脖子問道:“可,我咋不記著自己有這樣一個師叔呢?”

“這個狼崽子竟然給我打電話了。”老倌眉頭輕皺的回應道:“他肯定遇到難事兒了。”

“咱用給那邊回個信兒嗎?”小平頭青年又問。

“狗日的狼崽子,端了我的飯碗,逢年過節連個電話都不打。”老倌皺眉罵道:“不理他。”

“好。”

小平頭青年點了點頭後說道:“那我先走。”

“嗯。”老倌點頭。

話音落,小平頭青年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而老倌坐在椅子上抽著雪茄,眉頭緊皺的發了幾分鐘呆後,就突然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