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得其所

肖墨皺了皺眉頭道:“不敢保證一定能查出來,但有些線索可以考慮,張仁和還有個哥哥,在老家有其他的親戚,說不定偶爾會有聯系的,我們可以暗中去查一查,看看能否有所發現?……蘭德先生,我代表牽弓派而來,就留在廣州助你一臂之力吧。”

遊方搖頭道:“不必不必,你們能幫我調查此人的行蹤線索,不論有沒有結果,我都非常感激,至於出手就不必了。遠來是客,我命人陪你們就在廣州多玩幾天,然後回牽弓派替我向諸位同道問好。”

遊方當然不會留下肖墨等人做幫手去對付張仁和,一方面他有尋巒、消砂兩派更可靠的高手可用,要是動手對付張仁和,他自己比其他秘法高手強多了。另一方面,肖墨曾經找過張仁和,結果被人抓住了還客客氣氣的放了,再見面的話恐怕面子上和心裏都有些過不去。

肖墨、鄒海東、張宇沒有在廣州讓遊方多招待,第二天就動身返回東北了,也不能完全指望他們去查,遊方重點還是依靠消砂與尋巒兩派弟子,並囑咐這些人小心,只查行蹤線索千萬不要去驚動仁哥本人。但如今至少知道了這個人可能的來歷,張璽的推測完全正確。

這邊肖墨剛走,那邊何遠之就來電話了,告訴他上次的消息有誤,仁哥要的贖金不是五千萬港幣,而是五千萬英鎊!也不能怪何遠之聽錯,池嘉聲與三個兒子說話時只說贖金是五千萬,沒說是什麽幣種,池木鍇與池木鎮都想當然的以為是港幣。

難怪仁哥會直接找池嘉聲而不是找池中悟的父親池木銳,那麽一大筆現金,池木銳在短短幾天內也調不出來啊。贖金今天已經付了,明天把王冠交出去,池中悟就會被放回來,如果遊方想在王冠上動手腳的話,今天就要趕到香港去。

池嘉聲老爺子答應讓何遠之帶人去“驗”王冠,但有個條件,不準在上面加任何東西,比如追蹤器一類的,一切為了孫子的安全著想。遊方早就準備好了,接到電話就直奔機場,當天就趕到了香港,扮作何遠之的隨從模樣,在鹹池拍賣行的保險庫裏又一次見到了那頂被父親修復的王冠。

遊方連碰都沒碰王冠,只是站在何遠之身旁看著,但他隨身帶了一樣東西,就是在柳州買的那頂小巧的工藝品棺材,手插在兜裏,已經把棺材的滑蓋打開了一條縫,那裏面是三兩煉化於無形的陰界土。等他離開的時候,這棺材至少輕了半兩——他出手可真大方。

當天晚上在鹹池拍賣行執守的所有警衛全做惡夢了,夢的很恍惚也記不清內容,就是感覺陷入到陰森恐怖至極的地方,在夢魘中呐喊掙紮卻發不出半點聲息,醒來後全身汗透,只覺得整個拍賣行就像一座已被封存千年的陰森古墓。

就在同一天夜裏,搬入新居不久的陸長林卻過的相當銷魂,身邊一左一右躺著的是一對十六、七歲的少女,顯然剛剛過去的那個晚上,她們是初經人事,粉嫩的軀體上還殘留著他欲望放縱的種種痕跡。

陸長林好色,這本不是什麽大秘密,他有錢又有地位,犯不著做什麽違法的事,在香港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只要肯花錢,各種各樣的女人都可以享用,但他平時自重身份,舉止還是相當收斂的,但最近卻很放縱。

他最近受到的打擊很大,做了二十多年的尋巒派代掌門,尋巒玉箴終於尋回,他卻被門中幾位長老聯起手來陰了一回,莫名其妙就成了只掛閑職的供奉長老,元辰慈善基金會的理事長以及元辰集團的董事長位子自然也就丟了,這些與尋巒派掌門本就是一體的。

他本沒有什麽大毛病,無非是一個平庸的人身處一個不平庸的位置,終究沒有坐住,假如想通了還可以過的很舒服,但若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的話,那可能就是一個悲劇。

陸長林安慰自己看開些吧,要那些虛名浮利幹什麽?還是好好的享受世上的一切才不會虧待自己!他表面上這麽想,但實際上心裏卻恰恰想不開,於是變得越來越放縱,以前收斂起的一切欲望都開始蠢動鋪張。

他喜歡女人,這對於男人而言不算毛病,但他的欲望卻有一點變態,尤其喜歡不到二十歲的少女,似乎這樣才能找回青春的活力。細細追究也不是沒有原因,陸長林身為尋巒派代掌門,修習秘法四十年,早已掌握神識,但始終無法到達移轉靈樞之境,這一輩子按部就班的修煉恐怕是沒指望了。

這就意味著他很難真正的借天地靈樞滋養形神,以駐顏全形養生。其實就算沒有移轉靈樞之境,只要掌握了風門秘法的很多訣竅,對於保養形神一樣有很大的幫助,但是陸長林所欲更多。

他原先是元辰慈善基金會的理事長,又不怎麽正經管事,屬於有錢又有閑的富貴名流,自然有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人士來巴結他。也不知哪位妖道和他講過陰陽采補之術,據說年輕的少女爐鼎最能滋養人,只要以秘傳采補之法,定能長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