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至少,他敢(第2/2頁)

如何評價毒藥的音樂,首先要懂如何評價毒藥這個人。但作為一個腦殘粉,或者含蓄的而又奔放的說,一個願以信徒的心態毫無保留的崇拜著他的立場,此刻我根本無法客觀,也不必提供任何理智的看法。我所見只是我如此愛著的他的音樂,一切美妙,一切不那麽美妙,卻因我的盲目崇拜而變的無比美妙。

他摯愛音樂,而音樂對待他如同寵溺自己的孩子,我能看見他身上閃爍的無盡音樂光芒。但假如音樂是他的剖白,我愛他慷慨拋出的汗和血,還有他撕開皮肉拗斷肋骨,痛笑著丟在我面前的他的靈魂。

有的人注定要在盛開的血花中微笑,在沸騰的火焰中鳳凰涅槃,死而後生。他們是勇敢者,也是悲壯的祭品,唱著不成調的戰歌,對抗被神寫玩弄的命運。疼痛帶給他靈感,屈辱更讓他挺直了肩。從《以父之名》破冰的序言,到《三年二班》自嘲式的不爭第一的坦然,再到此時此刻熔毀了界限的《分裂》,他笑著譜寫,笑著回味——當絕大多數人都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妥協。

我承認《分裂》帶給我的震撼超過驚喜。但那不就是他麽?如果一定要說這些話,如果那是非說不可的話,我想不出世上還有誰比他更敢,也想不出世上還有誰比他更配。他在唱著他自己,不是呻吟作態,不是戀愛失敗。他點燃了他的疑問與不屑,用倔強的、憤怒的火。沒有人是完全勇敢的,永遠立於不敗。但有的人願意付出所有,使堅持戰勝妥協,令勇敢戰勝懦弱。

你也許覺得沒啥,那些話沖動之下誰都會說,誰也不是傻,誰也都有過站起來反抗的想法。但為什麽不是你呢?站在鐵籠裏呼喊。那些你我都心知肚明的規則,潛規則,文化,偽文化,老師,假老師,道理,大道理。

聰明人不會說,他更願意在規則下裝別人的孫子,也把別人當孫子;文化人說不好,他滿腹打結的哲學,沒生一張伶俐的嘴;老師們不肯說,要表現修養,再怎麽火冒三丈,面上也要裝;明理人說什麽?他們說的太多,卻什麽都不做。

等毒藥一口氣說了,聰明人、文化人、老師們、明理人又都站出來搖頭了。說這孩子確實傻。那麽多人那麽多事,那麽多年下來較什麽真?怎麽就你敢說呢?我們怎麽就不說呢?我們那叫城府,那叫分寸,我們懂得人情世故,待人接物,這又不是無馬毛片,何必掀起褲子露出陰毛。這下讓大夥都跟著難堪,你開心了?所謂的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今天你不給別人留余地,明天就活該四處碰壁。

他們說,虛偽是人生的第一要義。他們說,要混出頭就必須戴上面具。

沒記錯的話,當初這可都是你們罵毒藥用的詞。

他含蓄,你們說他假。他真實,你們說他嘩眾取寵,說他裝逼。好在他習慣了置若罔聞,唱著說著,做自己。你們誰也不能否認,他的才華讓他無所畏懼。他分裂成傲慢的理智和偏見的情感,他令俗世的臉,赤裸如國王的新衣。他讓俗人不齒,也讓凡人戰栗。也許孤獨並不值得喝彩,直白誠然可好可壞。但假如今天他裝逼了,他承認他裝逼,憑什麽他就不能得意?

至少,他敢”